“小辮兒!你先冷靜一點好不好!他現在還生著病呢,你要是動手打他,萬一給他打出個三長兩短來可怎麼得了呀!”
楊九郎緊緊拉住張雲雷的胳膊勸說道。
林博函也趕緊附和道:“是啊,大爺,您消消氣,千萬彆太激動啦!”
然而,此時的張雲雷情緒已然失控,他拚命地想要掙脫那兩人的束縛,但掙紮了好幾下卻始終未能成功。
最終,或許是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擺脫他們,張雲雷乾脆放棄了抵抗。
他狠狠地瞪著謝鴻鵠嘴裡大聲吼道:“我這一巴掌就是要讓你知道,這就是你瞞著我的代價!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都敢不跟我說一聲,你是不是瘋了啊!謝鴻鵠,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有沒有把我當作這個家裡的一份子?你以為你這樣毫無顧忌、輕輕鬆鬆地說走就走很瀟灑是嗎?你這純粹就是自私自利!我告訴你,如果你真有種,那就一輩子都彆告訴我這件事,永遠彆再出現在我麵前!可你現在又搞出這麼一出你要讓我怎麼做”
周圍的眾人看到這番情景,心裡都明白得很——張雲雷顯然還沒有從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中緩過神來。
他實在難以接受那個由自己親手撫養長大的孩子,如今竟然會如此決然地告訴他要離開
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孩子生病了居然還一直瞞著他,而他卻是最後一個才知曉真相的人。
這種被隱瞞和背叛的感覺猶如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張雲雷的心。
他在控訴命運的不公為什麼事兒都要發生在他兒子身上難道就不能給他一個好的結局嗎?哪怕隻是一個結局就好
“沒事乾爹、哥,你們都放開吧!今兒就讓我師父打,我確實也該打,隻要他能出氣,怎樣都行!”
謝鴻鵠倔強地說道,眼中閃爍著一絲堅定和悔意。
兩人對視一眼,猶豫再三後,緩緩鬆開了緊握著張雷胳膊的手。
張雲雷怒目圓睜,揚起手掌高高舉起,作勢要狠狠地扇下去。
然而,就在即將落到少年臉頰的瞬間,他卻猛地收住了力道,轉而狠狠地抽在了自己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空氣中,令人心驚膽戰。
“這一巴掌就算是我替你挨的,但這筆賬你日後必須得給我補上!”
張雲雷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謝鴻鵠
謝鴻鵠見狀,急忙撲上前去
“對不起,師父!您千萬彆打自己啊,要打就打我好了,我能受得住的!”
張雲雷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副弱不禁風、仿佛輕輕一推就會倒下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陣歎息。
曾幾何時,小孩在自己麵前可是調皮搗蛋得很,像隻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
那時的他要是犯錯挨打,張雲雷下手可從不手軟。
但如今,望著小孩這般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了這個狠心了。
“滾滾滾!”張雲雷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少年趕緊離開。
“哦……”謝鴻鵠唯唯諾諾地點點頭
張雲雷重重地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對麵的沙發前坐下。
他習慣性地從口袋裡掏出香煙和打火機,正準備點燃時,突然想起謝鴻鵠還在這裡坐過,便又將香煙重新塞回了煙盒裡。
這些年來,不知何時起,他已經養成了這樣一個習慣——隻要有謝鴻鵠在的地方,他絕不抽煙。
哪怕此刻心中煩悶異常,急需尼古丁來緩解情緒,他也依然堅守著這個不成文的規定。
可是不抽他心裡又實在煩索性借故有事兒出門了一趟隻是蹲在門口點煙
楊九郎在他走後給林博函使了個眼色,他也跟出去了
“小辮兒彆難受咱得接受啊咱要是都不接受,你讓他怎麼辦”
張雲雷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將頭埋在腿上忍著沒哭出聲
楊九郎也坐在他旁邊拍著他
他其實也接受不了,但是他在逼著自己接受
因為小孩在裝裝不在乎裝沒事人其實他才是最不舒服的一個
“我不敢去見他我怕他真的走了我真的接受不了他……怎麼突然之間就這樣了?”
“世事無常趁他還有時間咱多陪陪他彆讓他也彆讓咱們留下遺憾”
“他還這麼年輕啊他還有大把的時間為什麼要這麼對他?他吃的苦已經夠多了隻要有時間他就能紅為什麼要把他摔下來我要是知道他這麼早就生這麼大的病,我以前就應該對他好點的他學不會,我也不打他我隻要他快樂開心就好……”
聽著張雲雷的話,楊九郎的心裡跟刀割一樣疼
但是他不能說
此刻,張雲雷的情緒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瞬間崩潰。
一直以來,他都是那個堅強、冷靜地處理各種事務的人,但如今,他卻仿佛失去了支撐的力量。
而一旁的林博函,雖然已經算是個半大孩子了,但麵對如此局麵,顯然也無法承受得住這樣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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