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菱不知道的是,那天聚會散場後,那張被曾昀璟標價為100的照片,謝澄反複看了數次。
最終,那張照片被設置成了兩個人的聊天背景。
那天曾昀璟和謝澄一起回的謝家老宅。
在謝澄房間時他旁敲側擊問過:“澄哥,你今天為什麼會花這100的冤枉錢?”
謝澄眉目舒展,露出慣有的鬆散笑容。
他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你也知道這是冤枉錢啊?”
曾昀璟還在玩著他房間的遊戲機,聽完這話後,忽而訕訕。
此刻,他眼底的目光像是能洞察一切。
一盤遊戲廝殺的聲音結束後,那個被擱置的話題突然又有了回答。
曾昀璟極輕地笑了聲,“我的攝影作品對你來講當然是冤枉錢,有價值的是照片裡的人不是嗎。”
明明是疑問句,可他的語氣裡是篤定的陳述。
謝澄無聲笑了下,沒做回答。
宣傳冊正式下發當天,七班是最熱鬨的。
畢竟冊子上的男女主都是七班人。
錢金金拿著宣傳冊,毫不吝嗇的誇獎:“瞧瞧,多配啊,不愧是我帶的學生,顏值都隨了我了!”
張子淮故意嗆她:“小錢老師你這哪是誇澄哥和菱姐,你這是拐著彎誇自己啊。”
話音一落下,教室裡充斥著笑鬨聲。
錢金金佯裝憤怒模樣,“閉嘴!”
白語晗和同桌陳聰拿著冊子欣賞許久,最後她給出一句總結:
——“咱菱菱是真美啊,謝澄也像個人。”
陳聰強忍笑意,給她豎大拇指,“話還是你會說。”
就坐在他們後麵的謝澄忍無可忍,“你們是當我死了嗎?說人壞話當麵說的?”
那本宣傳冊在溫家可謂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待遇。
淩菡拿著冊子欣賞了半天。
她雖是職場女強人,但從小在父母那兒接受藝術熏陶,審美相當好。
在她眼裡,自家女兒和謝澄站一塊,就是極養眼的。
藝術作品是美的載體。
而他們站在一塊兒的合影,就像極了一幅出色的藝術作品。
相比之下,溫儒宸就沒有那份閒情逸致了。
溫家明亮又寬敞的客廳裡,回蕩著他嘹亮的嗓音。
——“怎麼又是謝澄這個小子!”
——“安安,你和他拍照怎麼不告訴爸爸!”
溫知菱:“之前吃晚飯的時候不是和你們說了嘛,我要去學校拍宣傳照。”
溫儒宸後知後覺,她當時的確是講了。
但傲嬌的老父親仍舊沉浸在某種情緒裡,他嘀咕一句:“但你沒跟我說是和謝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