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女生在強勢又狠戾的謝澄麵前,一下自亂陣腳。
幽暗視線下,他周身冷峻的上位者氣息實在過於壓迫,叫人心慌又恐懼。
為首的大姐頭也嚇得說不出話來。
許久之後才逞能說出一句:“憑什麼道歉?”
謝澄懶得和女生爭辯,對著程曜就是一句:“班長,這個耍帥的機會我讓給你了。”
於是,程曜對著一群施暴者源源不斷地輸出。
聽上去一大段的話都是罵人的,可卻不帶一個臟字。
到最後,程曜講累了,直接要求她們向蔣言道歉。
那幾個施暴者不情不願地說了句“對不起”。
謝澄凝眉嗤了聲,譏諷一笑。
“你們管這叫道歉?”
大姐頭剛鎮定下來後,知道這裡沒監控,蔣言除了被她們揪了頭發踢了大腿之外並無外在的傷痕。
即便警察來了,她們也有理由開脫。
於是,她突然就有了底氣,惡狠狠質問:“都已經道歉了,還想怎樣?”
蔣言始終無言。
謝澄力道大,一隻手就將剛才說話的女生拽到蔣言麵前。
他言簡意賅三個字:“打回去。”
蔣言略顯驚訝地抬眸。
她在謝澄的眼裡,看到了睚眥必報的戾氣。
但她知道,這股戾氣是善意的。
大姐頭也難以置信,吼了聲:“你瘋了吧?!”
蔣言還在沉默。
程曜出聲阻止:“還是算了吧,彆成為像她們一樣的施暴者。”
話音落,謝澄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深邃雙眸含有審視意味地望著他。
隨即不鹹不淡地開腔:“以牙還牙這個詞還用我教你嗎?素質這種東西得用在值得的人身上,她們配嗎?”
她們配嗎。
這四個字環繞在蔣言耳邊。
她想到她們對自己日複一日的霸淩,想到那些汙穢的不堪入耳的辱罵。
那一刻,所有的恥辱和痛苦都化為了恨意。
那股恨意衝破屏障,她一巴掌甩在那個大姐頭臉上。
清晰醒目的紅痕。
大姐頭徹底瘋了,難聽的話一連串的往外罵。
謝澄懶懶地抻下後脖頸,目光流轉著,帶濃濃的譏諷。
他對著蔣言散漫開腔:“太吵了,接著打吧。”
“她們敢這麼在這裡欺負你,不就是因為沒監控嗎。”
蔣言在她另外半邊臉上也落下一個掌印。
她住了手。
淩亂的頭發,頹唐的表情,眼神空洞,隻虛虛說了句:
“她們不配讓我恨。”
蔣言的父親以前是某公司高管,因為挪用公款、詐騙等惡劣行為被懲處。
他卷走了家裡所有的錢,跑路了,成為了被警方通緝的失信人員。
他給妻子和女兒留下的,是還不清的債務。
蔣言母親為了躲債,帶著她到處搬家。
班級裡關於蔣言為什麼會在高三轉學的問題,在此刻有了答案。
因為長期遭受校園霸淩。
蔣父沒犯罪前,蔣母當著安穩的全職太太。
蔣家出事後,她為了撫養女兒,到處找工作。
蔣言心疼媽媽,被欺負後也忍氣吞聲,隻因為怕媽媽擔心。
先前的學校裡,班級裡正好有同學知道蔣言父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