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昀璟“離家出走”的消息也算是傳開了。
曾父曾母知道他就在周洛川家裡,但懶得管他,就這樣僵持了一個星期。
直到大家的錄取消息陸續可查詢的時候,曾父曾母也算是沉不住氣了。
他們知道謝澄和周洛川都是和他一夥的,於是跑去白家找白語晗幫忙。
那天溫知菱正好來找白語晗一起逛街。
兩個女生生日就差了一天,打算一起過,於是便提出一塊兒去買生日穿的新裙子。
曾父曾母見狀,攔住了兩位正要離開的女孩,用最簡潔的語言概括了一下整個事件。
她們倆在謝澄和周洛川的嘴裡已經聽了個大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偏向的方麵,所以在闡述的過程中也會拿出對自己比較有利的點來講。
換而言之,曾父曾母認為,事已至此,他們不再乾涉,隻是邁不開那一腳去和曾昀璟道歉。
曾昀璟本人呢,又覺得自己並沒做錯,仍舊堅持個人的想法。
溫知菱與白語晗心領神會,透徹地理解了兩位長輩那番話的深意。
無非是想讓她們做調和劑,緩和一下關係。
白語晗本身也是偏向於曾昀璟的,她是曾父曾母從小看著長大的,關係親厚,說話也直接了點。
“叔叔阿姨,這個忙我可以幫,我會去勸一下曾昀璟的,但有句話我不得不說一下。”
兩位父母茫然地望著她。
她脫口而出一句:“我覺得你們應該向曾昀璟道個歉。”
溫知菱即便和兩位長輩不熟,也附和著點點頭。
“小晗說得對。”
白語晗又接著說:
“曾昀璟這人的性格其實很好,即便我們平日裡和他開玩笑,總是一副嫌棄他的樣子,但他是個很好的朋友,我們打心底裡喜歡他。”
“他是個樂天派,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較真、內耗,但大家好像往往因此忽略了他本身也是需要被尊重和理解的。”
“叔叔阿姨,人生是他自己的,你們的出發點肯定是為了他好,但我覺得也應該尊重他自己的想法。”
……
說罷,她沒再管兩位長輩接下來會有怎麼樣的發言,拉著溫知菱就往周洛川家趕。
正午時分,陽光熾烈如焰,毫不吝嗇地傾灑而下。
兩位女生手持精致的遮陽傘,她們將自己細心地包裹在傘下的陰涼世界裡。
溫知菱笑著調侃白語晗:“小曾同學要是聽見你這麼維護他,一定感動。”
“可彆。”白語晗回話,“他不會感動,他隻會自戀。”
從白家到周家的一小段路程,但天氣卻炎熱到讓兩人走出了一身汗。
開門的人是周家的阿姨,對於白語晗已經很熟了,但並不認識溫知菱。
“小晗來啦,你旁邊這位漂亮的小姑娘也是同學嗎?”
“對呀,你叫她菱菱就好。”
阿姨拿出兩雙拖鞋給她們換上,“小澄也來了,都在房間裡呢,你們快去吧。”
“好。”
客廳內冷氣充盈,與外界的熾熱氣息截然分界,恍若置身於兩個季節之中。
白語晗禮貌性敲了幾下門,是曾昀璟過來開的。
一邊走到門口一邊懶懶散散:“誰呀?”
門一開,他頂著雞窩頭衣冠不整的形象就這樣完美映入大家的眼簾。
隨著一聲突兀而尖銳的男高音響起,那扇門又一次被猛地“啪”地關上了,留下一室回響。
白語晗難得沒有罵罵咧咧,深呼一口氣,耐心地站在門外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