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馬車在雲海之上正往西南,由兩頭飛馬所牽,車裡坐著個綠衣女子。
今日總算是試探出來,誰才是那個吃裡爬外的大老鼠。
要殺裴邟,證明不了吳供奉是那個大老鼠。但他明明不認識那四個人,卻偏偏要說那是落英山弟子,然後才要殺裴邟。這不是明擺著禍水東引嗎?
女子呢喃:“是忠是奸,今日總算是見了分曉。”
好一個吳供奉,師父當你是至交好友,讓你做落英山首席供奉,你卻聯合神絮宗,想奪走賣花福地?難道你不知道那座賣花福地對師父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想到此處,綠襖麵色越發的難看。
但此時,一道身影自後方疾速而來,腳踏一道符籙,麵色焦急。
“小綠襖,等等,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馬車之中,綠襖聽見聲音,心神頓時一慌,急忙撒出三枚大錢,馬車速度頓時提了起來。
綠襖麵沉似水,沉聲自語:“他怎麼會追來?”
我不是讓他待在雲水城嗎?
可就在此時,綠襖麵色一沉,急忙飛身而出,在她鑽出馬車的一瞬間,無數道符籙自馬車之中湧出,隻聽見轟然一身,馬車頓時被炸的粉碎,綠襖被狂暴氣息波及,自雲端疾速往下墜去。
緊隨其後的中年人大驚失色,拚儘全力往下墜去,可就在將要接住綠襖的時候,女子卻突然抽出一柄銀策,轉身之際,便將吳供奉洞穿。
中年人眉頭微微一皺,卻還是抓住綠襖,輕輕將其扶住,落在了地方。
綠襖站定之後,一把抽出銀策,迅速後退。
吳供奉這次低頭看自己的肚子,被前後紮了透心涼,且是祭煉過的銀策,靈氣都堵不住。
他深吸一口氣,取出兩張符籙將前後傷口封堵,隨後言道:“丫頭,你這是做什麼?”
綠襖冷笑一聲,翻手取出一枚鈴鐺晃動,旋即冷聲道:“吳天德,你要是敢殺我,不出半個時辰師父就會到,我看你如何麵對她!”
吳供奉咣當坐在地上,他望了一眼綠襖手中的銀策,呢喃道:“這孩子,下手真狠啊!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殺你作甚?”
綠襖仍舊一臉戒備,冷笑一聲:“少來,今日早晨渡口山下,若非崔邕武阻攔,你已經殺了裴邟!到時候我們落英山就要承受飛泉宗的怒火!我師父當你是好友,你卻聯合神絮宗奪她活命的希望,你算什麼朋友?”
吳天德皺了皺眉,“不是我!我就是覺得不對,這才。”
但此時,吳天德隻覺得體內一陣翻江倒海,連靈氣都無法運轉了。
下一刻,中年人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綠襖,你……在策身淬了斷靈草?”
綠襖聞言,冷笑道:“少裝蒜,這策是我十二歲時師父送的,從來隻在我體內祭煉,哪裡塗過什麼斷靈草?也就昨日用崔邕武尋來的……”
話未說完,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突然襲來,隻見一抹銀光閃來,直取綠襖項上人頭。
眼看銀光將至,綠襖尚未來得及反應,吳天德卻拚儘全力上前推開了綠襖。可銀光已然落下,吳天德的右臂在一瞬間便被斬斷,鮮血頓時濺了綠襖一身。
電光火石之間,綠襖隻見吳天德望著自己,沙啞道:“跑!”
此時此刻,綠襖才瞧見個手持匕首一身灰衣的少年人。
可那少年速度極其快,綠襖愣神之際,至多一息,少年的匕首,已經在綠襖脖子前了。
吳天德此刻體內靈氣儘數停滯,他急得雙眼通紅,卻又無可奈何!
綠襖此時,有些後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後悔什麼,隻是覺得要是不算計那麼多,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了?
但匕首,已經割破了她的皮膚。站在身後的灰衣少年,氣息冰冷,死人一般。
她索性閉上了眼睛。
可就在此時,一道熾熱氣息自耳邊劃過,轟然一聲之後,才又聽見一聲炸雷響動。
綠襖猛的轉頭,卻見前方站著一道青衫身影,腰懸酒葫蘆,背著青柄長劍。
劉暮舟回頭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人有時候太相信自己,也不行。”
話音剛落,那道鬼魅一般的身影再次欺身而上,在綠襖眼中,就隻是一道銀光。
而在劉暮舟眼中,速度尚可。
緊接著,一道雷霆躥出,時間幾乎是靜止了下來,銀光與雷霆之中,兩人對視了一眼。劉暮舟神色自然,可那灰衣少年,卻有掩不住的震驚。
下一刻,劉暮舟握緊了拳頭,將幾乎已經要壓不住的真氣,肆意外放而出。
在綠襖看來,就是兩道光束在一瞬間碰撞,然後發出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灰衣少年倒飛了出去。
劉暮舟甩了甩拳頭,出積雷原後頭一次出拳,不知道這點力道……哎?怎麼回事?
前方灰塵散去,劉暮舟卻見灰衣少年鑲嵌在山石當中,已經昏死了過去。他上身衣裳幾乎被焚燒殆儘,胸前的肉都被燒焦了!
此刻裴邟終於趕到,可方圓發自靈魂的炙熱感,一下子讓他汗流浹背。轉頭看了一眼綠襖,她也一樣,汗水浸濕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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