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逆子,薑玉霄原本提起的拳頭,突然一頓。
少年轉頭向著天幕望去,果然是個一身白衣的中年人,手持金鞭而來。
薑玉霄皺了皺眉頭,高聲喊道:“爹!這畜生光天化日強搶民女,我不該管嗎?”
半空中,白衣中年人麵色冰冷,鞭指少年,再次開口:“逆子!不該你管,我叫你住手!”
劉暮舟雙眼一眯,因為薑玉霄明顯一咬牙,轉過身重新握拳,全力向金虎砸去。
可就在拳頭即將落下時,半空中的中年人竟然將手中金鞭丟出,金光在瞬息之間落在少年後背,隻聽砰的一聲,薑玉霄便被打翻在地,一口鮮血狂湧而出。
劉暮舟眉頭一皺,他是萬萬沒想到,一個父親,竟然會對自己的兒子下如此重的手!
中年人伸手收回金鞭,怒氣衝衝:“滾過來跟我回家,再敢造次,我打斷你的腿!”
劉暮舟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不由得說了句:“小子,彆強。”
而此時,薑玉霄擦了擦嘴角鮮血,自地上爬起來,咬著牙望向半空中的中年人,從牙縫兒裡蹦出一個字。
“好!”
一幫護衛忙不迭衝上去,為首的中年人壓低聲音說道:“少爺,聽話,彆強了。”
可就在幾人衝上去的一瞬間,薑玉霄冷哼一聲,翻手取出彎弓,眨眼之間便一箭射出。
半空中的中年人大驚失色,忙以真氣化作箭矢,在薑玉霄的箭刺入金虎頭顱之前,將箭矢攔腰階段。
下一刻,白衣中年人便站在了薑玉霄幾丈之外,麵色鐵青。
而那金虎,竟然在此時化作人形,慌忙往東逃遁而去,隻留下一句惡狠狠的聲音:“薑伯升!今日被你夢津小兒欺辱,我虎無燼記下了!你,靜候我天妖洞怒火吧!”
白衣中年人眼皮一顫,再看向薑玉霄,聲音都有些顫抖。
“逆子!你是要亡我夢津城啊!今日不打死你,難消我恨!”
說著,中年人舉起金鞭大步上前,一種護衛見狀,趕忙圍作一圈兒將薑玉霄護在中間,不斷喊著:“城主,打不得了,少爺上次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受不住第二鞭了!”
可薑伯升卻淩空一鞭揮舞而出,護衛立時如同風中落葉,被掀翻去往各個方向。
下一刻,金鞭落下,而少年單臂舉起彎弓,竟是輕而易舉的攔下了一擊。
少年抬起頭,望著高高在上的父親,淚水在眼眶裡直打旋兒。
“湖君殺了那可憐人一家三百餘口,我殺湖君,何錯之有?妖虎當著我的麵欺負那兩位姐姐,你讓我看到也當做沒看到嗎?父親,我才是你兒子!”
但這位薑城主好像全然看不見少年人的淚水,而是怒氣衝衝,罵道:“你竟敢還手?”
薑玉霄苦笑一聲,硬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隨後鬆開手,彎弓墜地。
“孩兒不敢。”
而薑伯升,竟然再次抬起手臂揮舞金鞭,“你膽大妄為到了如此地步,還有什麼不敢的?”
說罷,金鞭重重落下。
劉暮舟終於是看不下去了,一個瞬身化作雷霆劍氣,站在了薑玉霄身前。
專打人神魂的金鞭,落下之時,卻被一道熾熱真氣反震了回去,中年人連退數步,這才穩住身形。
薑玉霄猛的抬頭,怔怔開口:“劉大哥?”
劉暮舟回過頭,笑著遞去一個讓少年安心的眼神,旋即言道:“好孩子,彆怕。”
薑伯升眉頭皺起,望著劉暮舟,冷聲道:“你是何人?我的家務事,你來插手是何道理?”
劉暮舟望著一身白衣的中年人,不禁搖了搖頭,呢喃道:“薑城主,虎毒尚不食子,你這打神鞭再來一下,孩子神魂必受重創,何至於如此?”
此刻胡老兒也終於趕到,邊走邊罵街:“你這混賬玩意兒,比我還不如,這麼打,這好孩子受得了嗎?好孩子,彆怕!你請老祖兒喝酒了,老祖兒一定讓那背劍的家夥護你周全!”
而遠處城頭之上,藍采兒眉頭緊皺。
她不理解,為什麼要管人家的家務事?
可薑伯升卻冷冷一句:“二位,莫要仗著有點兒修為,就敢插手我夢津城的事情!我們這地方,死幾個外鄉人,再尋常不過了。”
劉暮舟眯了眯眼,心中直罵混賬,可憐身後好孩子,怎麼攤上這麼個爹了?
剛要開口,薑玉霄卻輕輕拽了拽劉暮舟袖子。
“劉大哥,謝謝你,我沒事的。我爹修為比你高,你彆管了,不就是挨頓打麼,我早就習慣了。更何況……此刻不打,回家還是會打,與其回家讓娘親看得難受,不如在這裡挨了。”
就這麼一句話而已,也不知道怎麼招惹了薑伯升。劉暮舟眼瞅著中年人轟的一聲將真氣拔高到極點,一身五品宗師的氣息畢露。
“逆子!還敢妄言?”
劉暮舟強壓著怒氣,卻又無可奈何。薑玉霄說的對,他總是要回家的。
想到此處,劉暮舟冷冷望向薑伯升,沉聲道:“好孩子請我喝酒了,我不會看著不管的。薑城主,你若非要打,那這金鞭,我替他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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