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又下起了雨。嗚咽湖上大風刮過,便是女子嗚咽哭嚎。
趁著夜色,白蝶走入了一處專門用來接待貴客的彆苑,而武靈城主盧弈,等候已久。
見白蝶走來,盧弈先是一抱拳,隨後長歎一聲:“唉!此事之後,東西還是給我吧,我拿出去給咱們抵消業債。再抽點兒時間,將雞公寺的元金大師請來,給那孟平景超度超度。”
兩人似乎很熟悉,但又很陌生。
白蝶沉默了片刻之後,呢喃一句:“超度?大可不必,嗚咽湖上都是枉死鬼,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多了去了,與其超度,不如報仇。”
盧弈聞言,苦澀一笑,呢喃道:“當年都是我的錯,我喜歡她,卻沒走正路,害得平景兄弟自裁於嗚咽湖。可我也遭報應了,夫人生孩子時沒救回來,我的駿兒……也被歹人收走了一魂一魄,我……追悔莫及啊!”
說著說著,這位武靈城主便抹了一把眼淚。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報應怎麼就落在了駿兒身上呢?白蝶啊,聽我一句勸,此事之後,將塔給我吧。我雖然出不去,但能與真罡山人聯係,到時候,讓把這塔還給浠水山,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白蝶深吸了一口氣,歎道:“盧兄,當年你做那種事,害得我這嗚咽湖,真是遍地騷。可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我也不怪你。此事之後,塔我給你,還給浠水山吧。我……”
話未說完,門外突然闖進個身形高大的漢子。
“城主,少爺……少爺不知怎的,昏過去了!”
盧弈聞言,猛的轉頭:“什麼?怎麼會昏?”
大虎麵色焦急,顯得手足無措。
“我……我也不知道啊!您快回去看看吧,實在不行,恐怕要找真罡山求幾粒丹藥了。”
盧弈手臂直發顫,轉頭對著白蝶一抱拳:“白姑娘,失陪了,我得先回一趟武靈城。”
白蝶點頭道:“盧兄快回去吧,孩子的事情,不能耽擱。”
說罷,盧弈便飛身而起,衝出了院子,直奔武靈城。
中年人禦風離去,隔壁客邸之中,那位忠義侯笑盈盈開口:“劉公公,要是盧弈死了,會是誰殺的?”
劉公公微微一笑,抱拳道:“自然是天妖洞了,我們本想救盧城主,哪裡想到天妖洞竟然那般喪心病狂,實在是攔不住。”
年輕人猛的起身,一臉焦急:“哎呀!那還等什麼,咱們快去救盧城主啊!”
兩撥人先後離開,客棧之中,薑玉霄終於換回原本的黑衣,佩戴好了兩把短刀,眼巴巴的望著莫瓊,問道:“怎麼辦?”
莫瓊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盧弈與那劉公公,都是黃庭後期。我們追上去,未必有用的。”
即便參透了鏡子裡的機緣,莫瓊也不過是個黃庭五煉。那兩人真正修為,可都在黃庭巔峰啊!
薑玉霄一皺眉,“可是劉大哥讓我們盯死盧弈的!”
莫瓊沉默片刻,呢喃道:“先跟上吧,不要貿然出手,特彆是你,他叮囑我,不準你隨意出手的。”
薑玉霄一步跨出,“追上再說吧。”
此時此刻,盧弈一臉焦急,拚命往武靈城方向趕去。可就在路過一處小鎮之時,天幕之上,突然有一頭白雕撲了過來。盧弈眉頭一皺,急忙施展靈氣作為護盾,可是數以千計的白色羽毛已經劃破夜空,自四麵八方朝他席卷而來。
盧弈微微眯眼,也再不藏拙,猛的拔高氣息,順勢抽出來一柄夾鞘刀雙手握住,於半空中瘋狂揮舞,將襲來的白色羽毛儘數擋在了外麵。
到此時,盧弈才皺眉望向白雕,沉聲道:“白羽!你敢截殺我?要作死嗎?”
結果此時,一頭金虎踏著烏雲到了半空中化作人形。
金虎化作個年輕人,笑盈盈望著盧弈,笑道:“盧城主,寶塔留下,大家皆大歡喜。彆逼的我義父出來。”
盧弈猛的回頭望向嗚咽湖,眉頭皺的越深:“寶塔不在我身上,找白蝶去要!我有急事,再敢阻攔,即便我斬了你,赤蚺也奈何不得我!你們不要忘了,我是什麼身份!”
白雕扇了扇翅膀,冷聲道:“少爺!與他廢話作甚?拿下他,咱們回吧!”
金虎撇了撇嘴,微微抬手而已,上方巨大白雕,突然間釋放出滔天妖氣,疾速衝向盧弈。
後者眉頭緊皺,可疾風已至,瞬間便將盧弈掀翻出去,大風餘波,竟是將下方小鎮房屋吹得東倒西歪,一時間驚叫聲音四起!
誰都沒注意到,不遠處的山頭兒,有個白衣青年。
青年怔怔望著下方,緊緊抿著嘴唇,可耳中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李卞,做得好,快離開吧。”
此時此刻,武靈城中有個老道盤坐客棧桌前,桌上擺著兩個人草人,一隻草虎。
其中一個草人背後,貼著四個字——除惡務儘。
另外一個草人與草虎身上,貼著一模一樣的四個字——擋我者死!
李卞望著被隨隨便便一擊便攪擾到不得安寧的小鎮,猛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禦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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