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天光大亮,隻是時不時的,還有雨點遺落。
一道雷霆落下方圓數百裡最高的山峰,站定之後,劉暮舟曾經“送”赤溪山君的神咒錢,單手將其舉高,沉聲道:“鹿山主!盧弈與你什麼關係,我猜的出來。此事與你這個當老天爺脫不了乾係,這一枚神咒,買夢津城平安,可否?”
話說完,片刻之後,便有答複聲音傳來了。
“盧弈的確姓鹿,算是我堂弟。我給他五品禁身符,是我的錯,但此事我幫不了你的。你也知道我是老天爺的角色,那我就不能對武靈城之外的事情插手。”
說著,那人一歎:“這枚神咒真的神咒很不錯,第一版的花錢,溢價高到離譜,買走薑玉霄帶兩個搭頭兒,完全沒問題。但現在出了事,這個錢,我也不敢掙。細水長流的道理,你總該懂的吧?”
劉暮舟皺了皺眉頭,“就不能商榷嗎?”
說著,他又取出通關文牒,沉聲道:“此物獻上!”
真罡山某處山崖之上,鹿辭秋搖了搖頭。
“劉暮舟,你是聰明人,怎麼就聽不懂呢?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除非你將蓋劍仙喊來,劍架在我脖子上。”
聽到此話,劉暮舟便明白了。
這中間,有鹿辭秋惹不起的存在。
也是此時,劉暮舟心中傳來一道聲音,還是鹿辭秋。
“局中人能自己破局,誰也沒辦法。因為這方天地,是不知多少年前,一位大前輩送給他弟子的小天地,武靈福地墜地之前,便是祭酒來了,在此地也隻能用出至多凝神修為。超脫武靈福地修為的人,誰也彆想多插手,我隻能說這麼多。”
劉暮舟收起神咒,還是朝著天幕一抱拳。
“多謝前輩。”
此時此刻,坐在天幕,以鏡花石錄製光陰的卓定風,麵色極其難看。
可偏偏此時,有人聲傳來:“定風,我說過的話,不要忘了!此事,已經是定局了,這桌子我們暫時沒本事掀!”
卓定風咬著牙,沉聲道:“明白,師父!我就是,看不過眼!”
而劉暮舟,此時是真叫天天不應。
他攤開輿圖,分彆看了東岩國京城與天妖洞的位置。
視線稍微偏移,卻看見了雞公寺三個字。
突然想起那個八是坎兒的話,又想起當初陳忠看似不經意提起的雞公寺老和尚。
劉暮舟深吸了一口氣,收起輿圖,一聲雷霆便往南邊的雞公寺去。
此地不過縱橫三千裡,地方不大,約莫一個時辰而已,劉暮舟便到了一座滿山楓紅的石頭山下。
遙遙望去,山巔一座古寺,孤零零的杵在那裡。
劉暮舟花了半個時辰,走上了山巔。
站在山門之前,劉暮舟深吸一口氣,抱拳道:“劉暮舟,求見前輩。”
話音剛落,朱紅大門自行往兩個方向打開,有個小沙彌站在門口,雙手合十,衝著劉暮舟念叨:“阿彌陀佛,施主隨我來吧。”
劉暮舟見狀,再次抱拳。
跟著小沙彌走入雞公寺內,一地的樹葉子,也沒人掃上一掃。繞過大殿,後方是一座蓮池,本不該是蓮花開的日子,可這一池蓮花,開得極美。
此時,小沙彌停下了步子,轉身衝著劉暮舟,言道:“師父說,施主若是飛來,隻開門,不得進門。施主若是步行登山,開門,並讓施主到這蓮池,並問問施主,可曾進過寺廟,拜過如來?”
劉暮舟聞言,望著蓮池,呢喃道:“曾步行數萬裡,見山見水皆要拜,逢廟逢觀也要敬香,寺廟自然進過,但隻拜了泥像,沒拜過如來。”
說罷,沙彌一笑,衝著蓮池後方的小亭一拜,隨後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有個穿著布丁僧衣的老和尚出現在了蓮花池後麵的小亭子當中。
老和尚留著白色胡須,看了劉暮舟一眼,便轉身去泡茶了。
“你好像對於我們佛門,有些敵意?”
劉暮舟聞言,搖了搖頭:“算不上敵意,隻是有位先是對手後來成了前輩的人,受了所謂佛門的迫害而已。”
老和尚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來意,先進來,喝杯茶。”
劉暮舟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也坐下了。
落座之後,便瞧見老和尚擺了兩隻蓋碗,先將茶葉放進去,之後竟然轉身去池塘,舀了一勺子水過來,便往劉暮舟的茶碗裡倒。待兩隻碗都倒滿了冷水,茶葉飄在上麵,老和尚便蓋上了蓋子,笑著說道:“貧僧還是想喝熱茶,施主能否幫忙?”
劉暮舟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手指點了點桌子,一瞬間,兩隻茶碗裡麵便皆是沸水,茶香四溢。
老和尚撫須一笑,問道:“施主明白了嗎?”
劉暮舟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明白了。”
老和尚嗯了一聲:“還是那家夥,不過就過不去,過了就過去了。喝完茶,施主便請回吧,天妖洞主與東岩國女帝,已經動身了。”
劉暮舟咬了咬牙,沉聲道:“這明顯是有人算計什麼,就真的再沒有辦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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