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唐刃提到那二人,君卿輕聲道:“總要有主家在才好。”
唐刃冷硬道:“不必,既然買了他們,就要信任。”
他心知他隻是想要找借口把自己撇下,不給君卿反駁的機會繼續開口:“不管你要做什麼,你一人手無縛雞之力,總歸是不安全的,留我在你身邊,我保護你。”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心思,但他知道一點準沒錯,不能讓這人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了。
唐刃的話君卿並沒有給什麼回應,他逃避似的起身:“夜深了,歇了吧。”
說完他未看唐刃一眼,直接離開。
唐刃話裡的認真讓他不知所措,生平第一次,心間淩亂了起來。
回到房內,君卿緩了緩方覺得是自己多慮了,這人不知道自己是個哥兒,那話應當隻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
他靜坐了會,忽然想起昨夜屋子裡進了長蟲之事,當下便起身翻找起曾經製好的藥包,拿著它為唐刃送去。
未料他剛拉開門,便看見側屋的窗口上印著一怪異的黑影,那黑影像是聽見他開門的聲音,忽然就竄沒了。
君卿心裡一驚,下意識的便快步向側屋走去,他顧不得禮節,直接推門而入,隨後立刻退了出來,整張臉紅到脖子根。
屋內唐刃正在換衣服,他光著上半身,聽見動靜小褂正要往身上套,結果這人就推門進來了。
他知道這人講究,所以忙把衣裳穿好,才轉身出門:“怎麼了?”
君卿就站在門外,他此時整個人都臊的不行,方才的那一幕對他衝擊太大,連黑影之事都忘了,他把手裡藥包塞給唐刃,裝作鎮定開口:“夜間恐有長蟲,你掛於床頭安全些。”
唐刃知曉是昨夜玫瑰乾的好事,他接藥包:“謝了。”
他此時還不知曉,方才玫瑰調皮之時被這人看見。
“客氣了。”為了緩解方才的尷尬,君卿隻敢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下,裸露在外的脖頸卻格外的紅,被唐刃映入眼簾。
他說完不待唐刃回答,便轉身回房,倒是有些迫切逃避之意。
唐刃看著他的背影,握緊手裡的藥包若有所思。
他的猜測果然沒錯,這人就是喜歡自己。
是那種男女之情。
倘若這人對自己沒有心思,隻不過是撞見他光著膀子而已,怎麼能羞成這樣?
先前又不是沒有見過。
古人就是再含蓄,都是男人,看一下也不會少塊肉,不至於是這般反應。
他忍不住想到近日來這人的反常,看來並非是有心想要拋下他,而是這人太過在乎自己,不願意拖累自己。
所以答案隻有一個,小大夫愛極了自己。
想明白了的唐刃忍不住勾起嘴角,他拿著藥包聞了聞,一股草藥的味兒,談不上好聞,但是就讓人覺得香氣撲鼻。
往前數三十多年裡,他一人獨來獨往慣了,對於另一半並沒有清晰的認知。
但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喜歡男人的,可若是換成了這小大夫,其實也並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