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如同先前一樣,在長街上繞過幾圈後方停在宅院前。
還是先前的宅子,君卿以為簫懷策尚未離開,進了宅內,卻見是笑盈盈的張少謹。
他手裡把玩著個鍍金鑲玉的蟾蜍,見了君卿二人淡笑頷首:“唐兄,尹大夫,張某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張公子客氣了。”君卿頷首示意,唐刃則是站在他身邊同樣頷首
張少謹伸手笑道:“二位請坐。”
唐刃同君卿也未客氣,二人落坐,伺候的下人即刻端來茶水。
張少謹將手中的蟾蜍置於桌上,端起麵前的茶盞:“二位,請。”
君卿同樣也端起茶來,客套同他開口:“請。”
唐刃有樣學樣,三人喝的同樣是他們鋪子裡的茶。
將茶盞放下,君卿輕聲問道:“不知張公子今日喚我二人前來所為何事?”
張少謹能出現在此地,自然是因為簫懷策有令,他微微勾唇開口:“自然是好事,前兒個王爺回京,吩咐在下將賞銀與唐兄送去。
然張某近日來未得空閒,便命人請二位前來。”
他說罷輕拍了拍雙手,很快,有人端著托盤前來,盤中正是碼放整齊的銀子,另外一人手中則是銀票。
君卿粗略掃了一眼,隻見那些銀兩加起來約莫有個二百兩,加上銀票倒是多了。
他似有疑慮的開口:“這可是多了。”
張少謹道:“不多,王爺吩咐賞銀一千五百兩,這是銀票。
另外二百兩現銀是為感謝尹大夫為王爺分憂之用。”
君卿聞言淺笑,他拱手道:“還望張公子轉達,尹某在這裡謝過王爺。”
“尹大夫不必,王爺走時曾有言,給尹大夫一月時間安排自身瑣事,一月後,還望尹大夫快些入京,江聿大人等不得。”
張少謹將簫懷策的話傳達,待君卿應允後,他轉而笑道:“今日邀二位前來,一為交付賞銀,二來今日得空,張某有意宴請二位小酌。”
聞言,君卿立刻拱手推脫道:“張公子美意,尹某心領之,然近日俗務纏身,實難赴脫身,萬望海涵。”
張少謹放下手中的茶盞,又重新拿起了玉蟾蜍把玩,同時看向他二人:“不過是粗茶淡飯罷了,我早已吩咐下去,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他話意至此,君卿看了唐刃一眼,見他並未有異議,便不再推脫:“如此我二人卻之不恭了。”
他倒是想知這人究竟是何意。
君卿做出的決定,唐刃向來是隨他。
見他答應,張少謹笑而起身:“二位不妨隨我去後院轉轉,如今院中將離正放,欣賞一二。”
“如此甚好,張公子請。”
君卿二人同樣起身,張少謹親自引著二人,三人繞過正廳,向後院而去。
張少謹美其名曰賞花,不過是借口和君卿閒談。
他今日留這二人自然是有緣故的,以王爺如今對這位尹大夫的看重,這人必然是要留在王爺身邊,日後許會入朝為官。
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從他選擇從商之日起,便已無仕途。
他此生隻能做個富貴閒人,便是有從龍之功又如何,自古以來最難揣測的便是君心,他又是張家之人,所以他不得不為自己鋪路。
所謂多一朋友便多條路,與君卿交好於他並無害處,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