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趁著歇息的工夫閒談,國事不談,論及其他。
唐刃不知作何想,他看著正在逗弄玫瑰的君卿,忽然開口:“若是大仇得報,你此生所願為何。”
君卿聞言抬眸看向他,半是玩笑一般同他言道:“此生唯願行醫濟世。”
“我陪你。”
唐刃毫不猶豫的吐出,君卿看著他,這次沒有怔然的猶豫,緩緩道:“好。”
唐刃不言,目光卻片刻舍不得離開盯著君卿。
君卿同他對視,兩人靜謐無言,卻能讀懂彼此眼中的情緒。
此時無聲勝有聲,他們之間隻不過隔著一層單薄的窗戶紙,若是將這層紙捅破,便是喜事一樁。
玫瑰坐在君卿懷中,仰起頭來看向君卿又看向唐刃,它不懂人類之間的曖昧,隻覺得這兩人好生奇怪。
歇的夠了,終於再次啟程。
兩人坐在馬車中,車輪緩緩駛去,他們對方才之言閉口不再談起。
馬車入了文陽郡並未停留,一路向滄州府而去,四人夜晚又是宿在野外,次日一早駕著馬車行了一日,方到滄州府城。
此時未到酉時,趁著時辰尚早,君卿便同唐刃於這滄州城閒逛起來。
他當初曾匆匆路過此地,倒是未曾領略過此地的風土人情。
滄州地廣物靈,街市之上,店鋪林立,旗幡招展。
多是些唐刃未曾見過的稀奇玩意。
他也不好奇,君卿走到哪處便跟到哪處。
若是這人看上,他便從懷裡取了銀子。
有些君卿隻是上手摸了摸,他便要掏銀子。
無奈,君卿隻得同他道:“我隻是看看,不必浪費銀兩。”
唐刃理所當然道:“你喜歡便買著,不必為我省。”
他賺錢本就是給這小大夫花的,否則還能有什麼樂趣?
君卿的衣袖寬大,玫瑰在他手腕上不必偽裝,自在的探出腦袋,又加之他今日穿著碧色衣衫,倒是可以以假亂真。
君卿另一隻手摸著玫瑰,淺笑問唐刃:“不如給玫瑰買些甜水。”
休息時他注意到玫瑰會飲用茶水,想它應當也是要進食的。
唐刃對此並無意見,他微微點頭,兩人向賣糖水的攤子走去。
“老板,來三碗甜水。”
已經到了攤子前,二人索性坐下,各自要了一碗。
君卿口中的甜水是用菉豆煮來,兌了飴糖的。
等老板端上來,唐刃打眼一看,綠豆湯。
夏日喝這個屬實清涼。
他們二人各自一碗,另一碗君卿放在手邊,無人注意,碗中的甜水慢慢消失。
見君卿好似很喜愛這種甜滋滋的飲品,唐刃心中暗自想著,這人喜食甜的,又喜愛茶水,若是他能做出奶茶,想必這人會十分喜歡。
這種在他那個世界風靡的飲品,唐刃也曾好奇嘗過,無外乎就是奶味茶味,想來應該是極易製作的。
他心中琢磨,若是能夠做出來,一來可以哄君卿開心,二來這不失為一個賺錢的法子。
這兩日暗中琢磨,他其實已經對君卿口中的仇人猜測個大概。
這人是京中權貴,首先排除的便是蕭懷策,再想到君卿先前提及那位太子時的態度。
雖然他儘力掩飾,可眼中的厭惡卻是遮擋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