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京,唐刃同蕭懷策伴君入宮,君卿則是先行回府。
他回了府中,便吩咐春芍準備熱水,他要沐浴,先前踩著他人的鮮血,一路上總覺得血腥味彌漫。
此時已然是天色不早了,待他從房中走出,天色已暗,唐刃仍舊是未歸。
想來今日唐刃應當不會回府用膳,君卿便命令芸娘傳膳,他與玫瑰先自行用之。
用過膳後,君卿拿了本醫書獨自坐在秋千上。
先前的琉璃燈充作照明之物,他手裡雖拿著醫書,心思卻全然不在書上,不時抬頭向前院看去。
他這一等,便是亥時過半,唐刃方一身酒氣歸來。
這人剛進府,君卿便已經迎了出來,見他換了一身衣裳,柔聲道:“可算是回來了。”
無論自己回來有多晚,君卿皆是會等著他。
起初唐刃還對此勸說一二,然而君卿也是不會聽他的,唐刃便隻能作罷。
“皇帝設宴,晚了些。”
唐刃將手中的刀放下,從懷裡掏出一封聖旨,走向君卿。
唐安將大門關上後,便識趣的退下。
走到君卿麵前,唐刃不帶一絲猶豫便將聖旨遞出。
君卿接過,隨意看了一眼,隨後便置於桌案上。
見他反應不大,唐刃握住他的手,眼中如同鍍了一層星光一般看著他,語氣卻透露著一股子從未有過的歡快:“卿卿,我升官了。”
君卿看著他這般模樣,他聞了聞,隻覺得酒氣衝天,麵色略有些擔憂問道:“你醉了?”
唐刃歪了歪腦袋,他認真的想了想,方才開口:“嗯?沒醉,我升官了。”
醉了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君卿微歎了口氣,手臂用力扶住他:“你先坐這歇會,我去為你煮碗醒酒湯來。”
他說話的同時扶著唐刃坐下。
結果還未轉身,唐刃便伸手環住他的腰,將他抱起,讓人坐在自己腿上。
懷裡抱著的人又香又軟,唐刃深吸了口氣,笑出聲來:“卿卿,我升官了。”
君卿聞言失笑,他看向唐刃:“嗯,我知道,恭喜你了。”
這一切本就在他們計劃之中,這場刺殺雖不是蕭懷策所為,卻也是他暗中令人挑撥。
一切本就是在他們掌握之中,為的就是將唐刃送上禁軍統領之位。
所以君卿有些不明白,唐刃為何如此興奮?畢竟這人向來不是最淡泊於這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