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自家爹爹同他說的,他帶著娘親歸家後,祖父硬生生打斷了三根藤條。
他從記事起,便沒有見過娘親是什麼樣子,可是對於自家娘親卻從不陌生。
兒時趴在爹爹腿邊,聽著他同自己講與娘親的故事,便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提及自家爹爹,君卿陷入回憶之中,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所以如今陳州瘟疫,許是與大旱有關。”
唐刃沒有錯過君卿眼中閃過的傷感,他並未點明,而是握緊了君卿的手,無聲安慰。
他道:“自古以來,瘟疫總是與災情脫不了乾係的。”
大災過後,本就容易產生瘟疫,這個時代的人們衛生與醫療皆是十分落後,瘟疫傳播自然是快的。
不過再快也隻不過是在一個城內傳播。
若是無法控製,必要之時,皇帝恐怕會下令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兩人此刻在大廳之中,皇帝下令,越早越好,恐怕明日一早便要出發。
唐刃並不打算睡的,他想到自己還未將皇帝下令他隨行的事情告知君卿,正要開口之時,唐毅卻忽然跪下。
他這突如其來的反應,站在他身側的唐忠驚訝地退後了一步。
他是隨著唐刃回來的,雖說住在府中,可兩個主子都沒有休息,他自然是不能先行休息的。
更何況,回府的路上唐刃便告知他,此次他與唐毅隨行。
君卿將疑惑的目光移到唐毅身上,不明白他如此是何意。
唐毅重重以頭點地:“主君,您方才所言,平州瘟疫之事,屬下便是親身經曆。
屬下本姓周,祖父乃是前任平州知府周閎鶴。
辰安八年,平州大旱,那次旱情持續了太久,城裡的糧食吃光了,賑災糧根本就不夠,就連府衙都沒有多餘的糧食。
為了我們能夠活下去,祖父一念私欲,也因此引來殺身之禍。
陛下降旨將我祖父斬首,以安民心。
我等家眷皆被貶為奴。
我與阿娘留在平州,父親與長兄則是發配清州。
後來我與娘親染病,被奴隸主丟出牙行,是京中來的君大夫救了我母子二人。”
待唐毅將這段過往講出,君卿二人對視一眼,沒想到,天下間竟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君卿當下道:“原來竟是如此,你起來,救你的是我爹爹與娘親,如今二老早已仙逝。”
“君大夫的恩情,屬下此生難忘,奈何我身份卑微,難以報答。
如今上天垂憐,才會讓我遇見主君,唐毅今日在此起誓,願為主君赴湯蹈火。”
唐毅說著再次重重的磕了個響頭。
同時他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他藏拙之事,想來兩人並不會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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