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br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br將軍在戰前無論再激動人心的演講,也終究需要回到營帳內的沙盤前,麵對敵人的火槍與大炮,進行推演。冰冷的戰爭,不會因為幾番口頭上的說辭,就變得容易取勝。如何擊敗敵人,或者說該如何保全自身,這是一個韜略上的問題,而並非一個情感上的傾向問題。/br會議室內的不少教授,因為方才大河原的說話,態度又有了轉變。然而,到底該如何應付會計檢查院,卻是一個必須要解決的現實問題。/br“關於,怎麼辦這個問題——”大河原沉聲道,“首先,隻要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怕彆人來查。隻要是清白的,那麼哪怕會計檢查院再翻來覆去地查,也終究無法對我們產生威脅。我相信,在座的諸位,都是堂堂正正,沒有做過違法犯罪的事情。”/br“但是,大河原教授。”一位學者開口道,“在涉及有關產研合辦企業的事情上,我們自然是小心謹慎的,不過,有時候,一些為了便利操作的違規事情也在所難免。就是怕會計檢查院會不會抓住這些地方,小題大作,最後真的弄出什麼事情來。”/br大河原輕輕點頭,緊接著說道:“的確,在早年推行產研合辦企業的時候,因為當時的規則還不夠完善,所以難免會有一些不合規的事情。因此,為了產研合辦企業的規範化運作,我早在五、六年前,就開始逐步推進這些早年存在問題的企業的注銷。”/br聽到“企業注銷”幾個字,在場的人士表情紛紛都出現了變化。雖然,在座者都是學界中人,然而對產研合辦企業的涉足,也讓他們多多少少了解到一些企業界的實務。開一間公司容易,然而,關一間公司卻很難。/br從法律上要注銷掉一間公司,要經過極其繁瑣的程序,需要經過清算、登報公告、注銷社保、清繳稅務等手續,最終才能順利關閉一間公司。往往耗時需要二至三年,如果還與公司的工人產生了糾紛,那麼這個關閉公司的過程將更加漫長。/br大河原居然在五、六年前,就已經開始布局公司的注銷,他的眼光是何等的長遠。會議室內的教授們不由得都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br“根據之前我部署的注銷工作,現在早年可能有些不規範的企業,基本上已經注銷得七七八八了。”大河原說道,“剩下一些還在注銷中的,也沒有什麼經營活動,風險基本很小,就算會計檢查院來查,也查不出什麼。”/br大河原的神情平澹,彷佛胸有成竹。/br今天所發生的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br通過注銷公司來躲避會計檢查院的審計,這一招實在太過狠辣。公司在法律上都不存在了,會計檢查院還要怎麼來查?/br此時,又有一位工學部的教授開口道:“可是……可是,大河原教授。雖然公司進行注銷了,但還有兩個問題懸而未決。第一個問題,就是公司的股東。公司固然關閉了,然而,會計檢查院如果追不到公司,那麼一怒之下,會不會追到股東的頭上?”/br“第二個問題。按照相關的會計法規,即使公司注銷了,相應會計賬簿、明細賬、憑證賬簿等也要進行保留。之前,我們課題組要關閉一家產研合辦企業的時候,還谘詢過相應的會計師事務所,還有律師事務所,能不能把企業的賬簿給扔了。得到的答複是不能,必須繼續保存,有十五年、三十年的期限。律師還告訴過我們,銷毀會計賬簿的,甚至還有可能觸犯刑事罪行。”/br“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我們注銷了公司,恐怕也無事於補。因為賬簿必須按照法律的要求繼續保存。會計檢查院仍然可以對公司進行查證。”/br頂點/br聽到這個兩個極端棘手的問題,在場許多人的表情又轉為焦慮。/br大河原臉上依舊波瀾無驚,彷佛這兩個困難的問題,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困擾。隻聽得他繼續說道:“關於追責股東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當初最開始推行產研合辦企業的時候,我就請了野村證券、還有三家海外對衝基金,就這些企業的股權結構進行了專門的設計。在這些金融專家的協力之下,產研合辦企業的股權架構設計,可以說是達到世界最一流的水平。”/br“如果會計檢查院想要追查產研合辦企業的股東,那就看他們能不能戰勝過一流金融專家的智慧,找到真正的實際控製人。”/br大河原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容。當初,他聘請了這些金融專家,設計了如同迷宮一般複雜的股權結構。企業與企業之間層層嵌套,如同茫茫蒼野大山中幽窄小道,曲折回環,根本無法找到真正的通路。/br會計檢查院固然是審計的專業人士不假。/br可是,隻精通查賬的這些調查官,又能有什麼樣的本領,來同金融家相抗衡。/br“至於說這第二個查賬的問題嘛。”大河原冷笑一聲,“的確,法律規定,相應賬簿、憑證等各類賬冊,都有保存期限。銷毀會計賬冊的確也會觸犯有關的刑事罪行。那我們就要按照法律的要求,來保存賬簿。”/br聽到這句話,一位學者立刻說道:“大河原教授。如果賬冊必須保存的話,那會計檢查院不就可以來查賬了嗎。”/br大河原再度笑了一聲,“法律有規定我們要保存賬簿不假,可是,法律有規定賬簿保存的地點嗎。在陸續推進注銷的過程之中,相關產研合辦企業的賬簿已經運往海外保存,分散在開曼、維爾京群島等處。如果會計檢查院要去查賬,就讓他們去海外去查吧。讓他們漂洋過海,不遠萬裡地去查吧。”/br這位學部長的笑容逐漸變得陰森起來,“我倒要看看,會計檢查院有沒有權力在海外執法。看一看,有哪一個國家會容忍他國的審計機關在自己的國土上執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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