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初麵無表情的看著一個大概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趿著拖鞋懶懶走過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傅夫人的身邊,手指悠閒的捏了一顆草莓送入口中。
傅夫人嗔怪的點了點這男人的額頭,“說什麼話呢?不許對你大嫂沒禮貌。她以前傻,現在可不傻。人總會改變的。”
話雖帶著責怪,可是看向年輕男人的眼神卻充滿了寵愛。
她又微笑的看向了簡初,“小初啊,這是硯沉的弟弟澤與,他一向有話直說,口無遮攔的,你不會介意吧?”
有話直說,口無遮攔,不會介意?
簡初淡淡的看著傅夫人,所以……這是一杯陳年綠茶嗎?
自己身為大嫂若是介意就顯得自己很小氣,他有話直說就是說她就真的是個傻子,是不是這個意思?
她若是當場發難,自己第一次來婆家,還沒有住上一天呢,就和婆婆小叔子起衝突,顯得自己很不懂事?
簡初長長的睫毛微垂,遮住她眼底的光茫,“那應該是我的弟弟,對吧?”
“那是自然。”傅夫人依舊笑得非常端莊慈祥。
“啪!”一巴掌拍到傅澤與的腦袋上,簡初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被打偏到一邊的腦袋,聲音依舊淡淡,“弟弟口無遮攔看來是病,得治。嫂子幫你治治。”
傅澤與震驚的瞪著簡初,他腦袋隱隱作痛,他下意識的捂住被打的地方,“你,你竟然敢打我?”
“我是你嫂子,長嫂如母。”
簡初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傅夫人,在她一巴掌拍過來的時候,傅夫人那完美的虛偽笑容再也維持不住。
“你說是不是啊?夫人?澤與是弟弟,他不會介意嫂子教育指點的吧?”
剛才傅夫人說的話,現在完美的被簡初給堵了回去。
她張了張嘴,還是生平第一次,她被人當麵懟成這樣子。
她好像吃了一口蒼蠅,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來。
兒子當著自己的麵兒被打了一巴掌,而她總不能也對著簡初打回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掐緊了手心,“澤與,向你嫂子道歉。以後誰都不許再說你嫂子是傻子!”
“媽!她打了我,你沒有看到嗎?”傅澤與氣得站了起來,腳上的拖鞋都差點氣得飛出去。
“澤與,道歉!”傅夫人也站了起來,冷著一張臉瞪著兒子。
傅澤與大概這是頭一次吃這麼嚴重的癟,他咬牙隻好對簡初道歉,“對不起,大嫂。”
“好弟弟,以後大嫂一定會好好管教你的,畢竟,我瞧著夫人實在是太寵溺你了,古語有言:慈母多敗兒,慣子如殺子呢!”簡初輕輕拍了一下傅澤與的肩膀,紅唇微勾。
“夫人,我先回房間了。今天我教育弟弟的功勞,你不用太感謝。”
傅夫人氣得硬生生憋回一口老血,差點沒有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