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上欣賞沿途風景。這條路通往山區,周邊不再是戈壁荒漠,而是難得見到的成排綠樹和絢麗花草。
每一處樹叢都有不同的色彩和風情,是地道的鮮豔欲滴的色彩,而非那種灰頭土臉之感。讓人恨不能將美景儘收眼底。
看風景累了,兩人便相互倚靠著肩,頭挨頭打個盹。一路下來,倒也不覺得疲累乏味。
伴隨著金色夕陽下的層林儘染,暮色慢慢降臨,給叢林塗上一抹灰色的離愁。看著那一排排薄傘般輕輕飄曳的枝條末梢,染墨恍惚想起小時候,母親帶著她,坐在老式汽車上,奔波在不知名的鄉間道路上。
她被路邊美麗而稀疏的樹木所吸引。樹枝也在向她招手。望著暮靄籠罩的蒼茫大地,難免有一股落寞和感傷湧上心頭。那種蒼涼的美配上淡淡的憂傷,是兒時頗富詩意的回憶。
而此次出行,不再有那種冷落感。隻因身旁坐著一位熱火少年,與她聊天、逗趣、相依偎。
趕天黑前,馬車行至一個村落。需在此下車住宿一晚,明早接著趕路。馬夫告知了附近客棧的位置。
染墨和擎勝跳下車,舒展下筋骨,背著小包袱隨人流去了客棧區域。
這裡零零星星分布著幾家客棧。擎勝挑了一家門麵寬大排場的,和染墨走了進去。
店小二過來迎客,問是住兩間還是一間。擎勝說一間,要條件好的。小二應著,帶他們上了二樓,來到一間客房。
打開門看去,屋內亮堂乾淨,布置雅致,便定了下來。小二放了壺茶離去了。
靠牆邊並排擺放著兩張床鋪,放有素淨的被褥和枕頭。擎勝讓染墨選個床,染墨選了靠裡那張。
放下行李後,染墨過去把窗戶全敞開,清風拂麵,蓬勃鮮麗的樹冠花枝在窗外輕輕搖蕩。擎勝來到她身邊,和她一起向遠處眺望。
染墨挺喜歡這種友人出遊同住的氛圍。她曾經很愛旅遊,卻都是獨來獨往,即使跟團遊也是獨住,說是習慣了其實也是無奈之舉。連個拚房的人都找不到。哪怕玩得再儘興也摻雜著一絲落寞。
而今說不來人,一來就來了這麼一位溫柔少年郎陪伴身邊。她油然而生一股幸福感。暫不能讓擎勝發現這一點。
擎勝舒展了下臂膀,看著染墨說:“這是咱們倆第一次在外麵同住吧?”
染墨輕嗯一聲。回問:“你在外麵住得習慣嗎?”
擎勝答道,還好。又回頭看看身後說:“就是這兩張床小了些。要不我們把它倆拚在一起吧。”
未等染墨說話,他徑直過去,幾下就把兩張床拚到了一塊。他拍了拍手,滿意地看著說:“這下好了,不用擔心晚上睡覺掉下來了。”
染墨呆愣愣地看著他的舉動,心想他一直都是這麼霸道嗎?拚床不是什麼大事,她和他又不是沒拚過。就怕擎勝心裡想的不隻是拚床那麼簡單,晚上躺床上打鬨起來,她躲都沒法躲。
這荒村野店裡,她一個柔弱女子,碰上這樣一位身強力壯的酷帥哥,她真真是無處可逃呢。若是他使壞用強,她可怎麼辦呦。
她可不是個隨便的人。雖然那一世想隨便也沒能找到值得隨便的人。眼下這小哥哥,要說條件是極好的,可她哪能見色起意呢?她可是個貞潔剛烈的良家女子。要是他膽敢失了心性,她就誓死不從。除非實在抵抗不了舉手投降。
哎,若是他和她真真是一對兒名正言順的情侶就好了,這次出行權當度蜜月了。可當下她仍需拿出應有的端莊來,切不可胡思亂想失了分寸。
此人正浮想聯翩,擎勝奇怪地湊近她的臉看道:“喂,你怎麼了?魔怔了嗎?莫不是剛才喝的茶水有問題?”
染墨這才回歸正形兒,吸口氣道:“呃,沒什麼,隻是在想明日到了妙峰山,不知能否見到我娘。”
擎勝說應該沒問題,這一路過來都挺順利。隻要能見到你娘,多呆幾日都無妨。
隨後兩人下了樓,在客棧自設的飯堂裡吃了點當地美食。主菜是大扒雞。鮮嫩的雞肉配上青紅辣椒和軟糯的土豆,再加上盤底的白皮麵,香噴噴的好吃又解餓。
染墨小時候並未吃過這道菜,大概是後來傳到她們那邊的。味道是不錯,隻是對她來說可能少了點可資追憶的情懷。
擎勝還點了當地特產的紅葡萄酒。這是篩選優質葡萄釀製而成的。喝上一口味道甘冽,回味悠長。兩人各自品嘗了些。不覺間有了些許醉意。
兩人回到房中,不再糾結怎麼睡的問題,各自躺在一邊床上。
迷瞪了一陣後,本以為很快睡去,哪知又複轉清醒,翻來覆去睡不著。隻好在心中數羊。
擎勝扭頭一看,見染墨背對著他,以為她已入睡。直到看見她拂了一下耳邊秀發,方知她亦未睡。
擎勝輕輕拍了下染墨肩膀,想讓她轉過臉來,兩人好說會兒話。
染墨微聳聳肩,示意不想轉過去。並讓他抓緊入睡,明早還要趕路。
擎勝無奈一笑,這事哪能加緊。靈光一閃,告訴染墨,他有一個絕好的促使入眠技巧,還是得道方家透露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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