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條大路,勝子家就在對過一排房屋當間兒。隔老遠就瞅見一人正站門前翹首相望。正是勝子。
染墨心想,不會是他知道自個兒要來,早就候在這了吧?
染墨衝他喊了一聲。勝子一見是她,便朝她揮手。
染墨走到近前,笑吟吟地問道:“呦,這是等誰呢?”
勝子掩飾不住興奮之色道:“等,等多姑娘。我和她約好了今晚見麵的。”
染墨笑曰:“這我可得說說你了。既然約好和人家姑娘見麵,怎麼讓人家來找你呢。你該過去找她,或者約個花園見麵也可以啊。”
勝子憨憨地撓頭笑著,“她,她不讓我去她那兒。隻管讓我等在家門口就行。”
染墨聞聽,心頭莫名一緊。也不好說什麼。正好擎勝也過來了。和勝子互相打量了一番。倆人都稍稍怔了一下。
染墨心中也不由歎道,這兩人長得真挺像啊。勝子就像是個小版的擎勝。
這樣也好。至少有個眼緣,擎勝也能多些心思幫襯一下這個小兄弟。
染墨準備展開正題。勝子心思單純,她沒必要藏著掖著。隻管說道:“勝子,你了解這多姑娘多少?真的要和她好麼?”
勝子點點頭。隻說彆家姑娘都嫌他傻。隻有這多姑娘時常哄著他,逗他開心。他非多姑娘不娶。
染墨眼角一熱。這傻孩子,難怪如此,可婚姻嫁娶又哪是那麼簡單的事。
勝子開心地說:“染墨,一會兒你也可以見見多姑娘,幫我看看好嗎?”
染墨忙點頭。我們今個兒可不就是為這事來的嗎?還一次就能見倆,煞是方便了。
她心生一念。環顧一下周圍,見院門開著,便探頭朝裡看了看。心中有了主意。她對勝子說:
“勝子,我們做個小測試,或者說小遊戲怎麼樣?”見勝子認真聽著,繼續道,
“待會兒多姑娘來了,你先在你家院牆內的柴垛上蹲著,聽聽我們之間的談話。我可能會問一些你平常聽不到的事。
你莫要緊張,就當兩位朋友幫你把把關好嗎?你方才不也有此意嗎?”
勝子聽明白了。雖然偷聽好像有點不太好,但他相信染墨不會欺誆他,她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何況她還稱自己為朋友。便答應了。
染墨比了個ok的手勢。又怕多姑娘早到發覺,便讓勝子提前進院去候著。
待會兒瞅見多姑娘了,她會敲院門示意。勝子隻管找聽得清的地方待著就行。勝子點點頭,進院兒了。
染墨和擎勝在大門旁一左一右立著。如兩位門神似的。染墨見擎勝若有所思,問他在想什麼。
擎勝憨憨地笑笑,說看那小勝子和自己頗有相像之處,覺得甚是有趣。
染墨告訴他,勝子這孩子命挺苦,打小就沒了娘,是他爹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也指望著他能成器。
可這孩子腦子有點呆呆的,成不成器不好說,隻盼他能安安穩穩成個家就不錯。
擎勝歎口氣,不知說什麼好。兩人默然。靜等著那多姑娘的到來。
不一刻的功夫,那邊遠遠過來一個楊柳身姿體態婀娜的女子。染墨未見過多姑娘,為保險見還是敲了敲門示意勝子。勝子低沉應了一聲。
就見那女子微風拂柳般愈走愈近。待到近前,更見得粉桃腮子水蛇腰,秋波流轉風情萬種。暮光掩映下,更添了幾分朦朧旖旎氣息。
真真是那種讓很多男人都把持不住的天生尤物。想那朱麗華在她麵前,也如個粗壯俗物一般。
染墨瞅見擎勝也伸著個脖子愣怔著看。就對著他“嗯嗯”了兩下。擎勝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看看她,又低下頭。誰也不看。
染墨主動上前招呼道:“這位就是多姑娘吧。小生是勝子的朋友,他稍有些事,特讓我在此迎候姑娘。恕冒昧了。”
女子一擺手道:“我不是多姑娘。”啊?這還認錯人了?好尷尬。正想著,女子又用手絹捂嘴淺笑道:
“這位小哥逗你呢。隻是我已不是從前的多姑娘,現在改名了,叫羚姑娘。”
二人聽著有點納悶。女子解釋道:“多姑娘那名字是我娘早先看小說時起的,我如今要論及婚嫁了,需要改個名字,就把原名還給小說家吧。”
原來如此。她這番解釋倒說得清新雅氣。染墨正想誇誇她新名字好聽,她又甩出一句,
“總多姑娘長多姑娘短的,還讓人誤以為,本姑娘石榴裙下藏著多少登徒子呢。哈哈哈。”
謔!一聽此言,二人登時驚住。這女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啊。也好,符合預判。再一步步深入了解吧。
染墨尬笑一聲,打著哈哈道:“姑娘說話甚是有趣。隻是依我淺見,姑娘當屬性格豪放作派,不知怎會看上勝子這個憨頭憨腦的小子呢?”
女子一甩手絹道:“嗨,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姑娘再豔壓群芳,不也得找個老實人嫁了不是?”
染墨吐出口惡氣。老實人可不是你們這麼禍害的。從此女的說話作派來看,委實不是那種讓人省心能過安分日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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