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果這天來上課,穿了一件明麗些的衫子。看來心情不錯。
他來到座位上坐下,從袋中取出一個小罐子,遞到染墨眼前。
染墨好奇地看著,不知他又給她帶來什麼好東西。賓果掀開罐蓋兒,裡麵是滿滿一罐豆漿。
染墨不由問道:“這個不會也是你……”賓果點點頭說:“對,是我自己磨的,可香了,你嘗嘗。”
染墨不好推辭,接過賓果遞過來的小勺,淺淺嘗了一口。味道濃鬱芳香,真是不亞於某蜂賣的熱豆漿。
染墨嘴唇上沾了點豆漿,賓果伸出手去想替她擦拭,染墨意識到,趕緊自己用舌頭舔掉了。
賓果讓染墨全喝完,染墨喝了一多半,實在喝不下去了。她也不敢太多喝,畢竟,在學園上廁所是個麻煩事。
賓果見她實在喝不下去了,就接過罐子,把剩下的豆漿咕嘟嘟一飲而儘。染墨有點不知所以,他還真是不見外。
課上,兩人坐得筆挺,認真地聽老師講課。老師今日講到類似“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的詩歌,描寫的是古時青年的戀愛場景。
班上同學有心馳神往的,也有臉紅偷笑的。染墨和賓果都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隻是偶爾間目光不經意碰到,又趕忙閃開,心怦怦跳著。
下課後,同學們在學堂裡跑跳嬉鬨。染墨和賓果依舊坐在桌前翻看著課本,偶爾揉揉臉休息一下。
染墨正想起身活動一下,卻覺得身上一沉,就見賓果斜著身子倚靠到了她身上。染墨微微一震,想把他抖開。
賓果卻賴著不起,雖然他體重比擎勝輕很多,但這麼壓在染墨身上,染墨還真有點推不動。
染墨不知怎麼辦好,就讓他靠了一會兒。眼瞅著快上課了,染墨想起身活動,賓果才不情願地從她身上挺起。然後問:“你是要去如廁嗎?”
染墨沒好氣地說了一聲“不去”。賓果微微點頭,又說:“如果你去的話,我可以替你把風的。”
嗯?染墨狐疑地看向他,這是什麼意思?賓果見狀解釋道:“我知道,有的人如廁不喜歡旁邊有人在,我以前就是這樣。故而你不必擔心,我幫你看著。我來這裡這些天還從沒見你上過茅廁哩。”
染墨心中不知啥滋味。一方麵感謝這孩子如此貼心細心,一方麵又為他重新挑起這久違的話題而感到不適。
她淡淡地說,她有潔癖,不愛在學園如廁。賓果注視著她說,以後可以帶她去洛城玩,那裡的茅廁都是帶衝水的,很乾淨的。
染墨快要暈了,合著我為上趟茅廁就跑趟洛城嗎?這都啥腦回路啊?
她站起身來,去窗台那邊看擺放的盆花。有一盆綻放得非常好看,花色紅豔。她不禁駐足欣賞起來。
這盆花應該是叫丹蘭什麼的。是阿冬帶來的。他常跟人吹噓說這花掐一朵就能養活。讓然半信半疑。
這會兒見染墨站在花前欣賞,阿冬走了過來,淺笑著說道:“好看吧?想要一朵帶回去種嗎?”
染墨挺想嘗試一下的,便問他,“我真的可以掐一朵帶回去養嗎?”阿冬站在那兒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表示可以。染墨又跟他確認了一遍。他還是一副沒問題的表情。
染墨幾欲伸出手去采摘一朵。恰在這時,身後傳來賓果的聲音:“不要摘!”染墨一震,收回了手。
賓果走到跟前,冷冷地看了阿冬一眼,然後對染墨說:“這種花就算嫁接也要講水土條件的,不然很難成活的。更何況……”
阿冬在一旁打斷他的話,“你管得真寬,不就是個新來的嗎?哪涼快上哪待著去。”
賓果轉過身去,並未說話,而是凜然直視著阿冬。他的眼神裡有一股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成熟甚至淩厲之氣。阿冬眼神閃爍地看了看他,低下頭回自己座位去了。
經過這個小插曲,染墨腦子裡忽然湧出兒時的一樁記憶。也是班裡搞盆花展覽時,有個叫冬梅的女生帶來一盆少見的花,並說這花掐一朵回去就能養活。染墨實在心癢,在經過她同意後,便從茂盛的花朵中小心翼翼地擇取了一朵。哪知剛采完,她就立馬變臉,跑去跟老師告狀,說染墨亂掐她的花朵。
這可是班級花展的大忌和嚴重紀律問題呀。老師不聽染墨辯解,再有理由也不能隨便掐花呀,這難道不是常識嗎?
染墨恨自己好蠢,更恨冬梅出爾反爾,居然入了她的套。而她此刻還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委屈模樣。
針對此次掐花事件,老師對她進行了嚴厲的批評,還罰了她五毛錢賠償給“受害者”。也不排除讓染墨長個記性的目的。染墨都快被氣哭了。女人的話真不能輕信哪。
眼下,幸好賓果及時阻止,才避免重蹈覆轍。不然,賠錢事小,實在太丟人了。
回到座位上,染墨還沒脫離方才的思緒。賓果以為她不開心,就說自己不是故意阻止她的,隻是覺得凡事得小心,彆上了彆人的道兒。
染墨衝他笑笑,心說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嘴上也不太好說太多,便大大方方地伸出食指在他臉上輕掃了一下,以示感謝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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