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多也是家宴,千瓊換了便服到花廳時,一些鹵菜冷盤已經上桌,人到齊,福伯就讓人上菜了。
東寶這時說:“福爺爺,坐下一起吃。”
福伯:“好!”
東寶要為娘看家,而福伯何嘗沒有為他家大公子看著家的意思呢?
十幾道菜,有三道是暖鍋,很適合大冷的冬天吃,花廳已燃上了上好的銀絲碳,很溫柔,地蛋依舊上桌吃飯,翻手間葉老手裡已多了一壺酒,也給福伯滿上了。
都不是外人,正吃喝間,冷不丁的趙酉芳突然說:“焦漢魁死了。”
東寶邊吃邊問:“他從牢裡出來了?”
趙酉芳答:“昨天才出的牢,晚上就被人弄死在家裡。”
東寶突感歎:“好迅捷!”
趙酉芳:…
東寶又說了句:“需要喊我,不要一個人往前衝,這個邪祟道行估計比較高。”
趙酉芳:“嗯!”
好意歹意趙酉芳還是能分的清的,而趙酉芳也的確被打擊到了,昨晚近在眼前的鬼祟,卻在眼皮底下跑了。
方覺突然插了一句:“小道士,送你場機緣要不要?”
對於方覺,趙酉芳更信東寶,於是朝東寶看去,東寶朝他點點頭。
方覺已繼續說:“是個上古秘境要開啟,不過危險肯定也有。”
趙酉芳當機立斷答:“我去!”
千瓊詫異的望向方覺,這家夥打什麼主意?
當天晚上,東寶也是一身黑色勁裝,背負長劍,隨趙酉芳走入死人焦漢魁的家裡。
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異常豪華的靈堂,更讓人驚目的是,地上跪了一地的孝子孝女賢孫等,旁邊還坐著一群麵相不善的老中男人。
而外間,燈火通明的庭院裡坐著臉色鐵青的大理寺卿張栓平,及十幾個衙役,地上躺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地上兩道血跡還沒有凝固。
又一起凶殺案?
焦漢魁是誰?一個賊首,他收了很多義子義女,也拜了一堆拜把兄弟,現在人一死,魑魅魍魎全跳出來了。
有可能焦漢魁人品真的差到極點,他才死的第一天,自己的兒子就被弄死了,而他婆娘也不知所終。
仵作也證實正當防衛中反殺,另一個沒死,不過離死也不遠了,已經送醫,血淋淋的刀就跌落在地上,人證物證皆有。
大理寺卿張栓平語氣不善的看向二人:“你們來乾什麼?”
趙酉芳直視大理寺卿張栓平問:“大人,焦漢魁是個會自殺的人嗎?”
大理寺卿張栓平不說話了,須臾:“大理石已經結案,至於鬼神之說,你找本官何用?”
說著,大理寺卿張栓平大人看向東寶戲謔說:“世子,是不是?”
顯然,今晚這位大人心情很不好,趙酉芳還想再說,卻被東寶拉了拉衣袖。
死者為大,東寶和趙酉芳兩人分彆三支清香,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大理寺卿張栓平心情不好,趙酉芳心情就好了嗎?出了焦府,趙酉芳麵無表情說:“走,跟我斬妖除魔去。”
東寶:…
東寶其實是想拒絕的,張了張嘴,又乖乖閉上了。
夜色很濃,大冷天大街上沒幾個人,一路疾走,遇城牆直接攀牆而過,又一路疾走,到達一處亂葬崗。
在繁華的都城也有看不見的灰色,而死亡後被扔進亂葬崗的屍體太多太多,這裡也是邪魔鬼祟的聚集之地。
到了地頭,趙酉芳沒急著進去,而是兩指一抹眉心,開天眼。
趙酉芳對東寶說:“東寶,你也把天眼開開,要不然有些東西看不見。”
東寶一直都虛心好學,但也實話實說:“不會!”
趙酉芳:“我教你!”
趙酉芳:“天法清清,地法靈靈,陰陽結精,水靈顯形,靈光水攝,通天達地,法法奉行,陰陽法鏡,真形速現,速現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東寶跟著念:“天法清清,地法靈靈,陰陽結精,水靈顯形,靈光水攝,通天達地,法法奉行,陰陽法鏡,真形速現,速現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意道念道,東寶天眼瞬間開了,而眼前,茫茫夜色裡一下子吵雜了起來,有正常走路的,有在空中飄的,更多是死亡那一刻猙獰恐怖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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