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個月裡,礦靈要留在這兒,一刻不停地浸泡在高溫之中,我會鍛造出兩把主劍,根據你的要求,一把重劍一把輕劍,各自能分為四千九百九十九把同等質量的劍。”滄衡子的手掃過礦靈表麵。“剩下的兩把,分彆融作你徒弟的眼睛和手臂。”他一頓,微微挑眉:“要改變主意的話,現在還來得及。”且不說絳河石何等珍貴,剛好少了那點材料,就完不成“萬劍歸一”的意象,這條礦脈又生了靈智,不能找彆的絳河石補上,劍修能忍得了這等遺憾——可對渡星河來說,這恰恰是另一種圓滿。她擺手,讓心月不要多言。渡星河的神色鬆弛,側了側眸:“我是有一些主意,大師聽聽”“你說。”“反正都是後天義肢,心知肚明不是原裝的,就沒必要往逼真的方向去追求了,不如試試增加它的功能性例如鐫刻一些能凝聚並增幅靈力在手心釋放出炮彈的銘文,”她比劃了一下:“啟動的時候炮管才會露出來。”直白地說,就是手心射出激光之修仙版本。“還有,我覺得可以在手裡嵌入和儲物戒同一原理的空間法術,容量不用太大,用來放武器、暗器和法器等等。”“說是義肢,但它本質上也是一樣法器,所以手指可以做成可拆卸的,戰鬥時兩指飛射而出,攻敵人之不備。”參水居然大感興趣:“聽上去好厲害,師父我也想要。”“你四肢不是齊全麼”參水想了想:“那我可以變成五肢。”思路打開,誰規定人隻能擁有兩隻手呢,三頭六臂乾起活來還多雙手幫忙。滄衡子悚然地看向二人。還好,渡星河否決掉了參水的狂想:“五肢不行,你還是繼續當一頭二臂吧。”滄衡子決定親自問本人意見。心月低下頭,麵露赧色:“師父對我這般用心,我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呢,一切依著師父。”他覺得她還可以搶救一下,掙紮道:“可那將會是你的手。”“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師父對我來說等同再生父母。”滄衡子想,也許她是不想反對她師父的建議。於是他換個問法:“那你自己有什麼想加在手和眼睛上的”心月左眼放光:“我想把師父的容貌紋上去。”……滄衡子開始後悔答應給這倆煉製法器了。雖然對法器的喜惡是自由的,但他還是想建議二人去看看醫修。最終,心月還是沒能把師父的臉紋在新的手臂上。主要是渡星河不同意。參水把頭擠到二人中間來:“要不要紋我的”“那我倆都不同意。”參水頗感遺憾,他覺得自己毛茸茸的臉還挺可愛的。滄衡子向二人再三確認過之後,轉頭看向他:“那你呢小猴子,反正都給她倆煉了,也不差你這一個,就是絳河石不夠用了,我這有些邊角料。”他說是邊角料,品質卻都不差。最重要是經他手煉製出來的定製法器,絕非尋常仙坊能隨意購入的大路貨。器修大師問起此事,渡星河便打了個岔,把滄衡子拉到一邊說話——那隻猿妖將羅刹棍給她,她當時因為對參水有所保留,未將這事告知真正的猿妖傳人參水:“還有一事,它說這羅刹棍是從慈悲海借來的,差不多到該歸還的年限,隻是它沒有告訴我是跟誰借的,想來大師你雲遊四海,見識比我廣,所以我想把羅刹棍給你瞧瞧,看看有沒有頭緒”她說得極客氣,把對方抬得很高,料想他不會推辭。滄衡子啊的一聲:“我沒聽說過羅刹棍,不過慈悲海的事你可以問問陛下。”“等等,”渡星河一愣:“陛下”“對,你難道還沒發現這兒是一座帝王陵墓陛下就是指這座陵墓的主人……我雖然不是他的臣民,但這稱呼也叫習慣了。”“是發現了,”渡星河說:“但我沒學過通靈術。”“要找他是有點麻煩,卻不至於要學通靈術,他還活著呢。”“啊”渡星河微現驚容。……半個時辰後,重新坐下來的滄衡子向三人說明了應蒼帝的情況。這陵墓一直沒建完,應蒼帝不愛出門,終年待在墓室之中,待久了難免會看膩裝潢,建完了的部份也時常要求更換風格,滄衡子便領下了這份活兒,來換取絕佳的煉器地利位置。“除了修墳,我還給陛下煉製一些陶俑作伴。”“就一旬之前,我剛煉出來一條深得陛下喜愛的木蛇呢。對了,你們來時可見過它了”渡星河動作迅捷地踩住參水的腳,阻止他發言,冷靜地說:“沒見過。”滄衡子不疑有它,跟著歎了口氣:“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哪天把自己玩死了連全屍都撿不著。地宮中處處暗險,你們也要多加留意。”滄衡子說這是因為應蒼帝長年居於此,光是外泄的靈力就夠滋養一方成為難得一見的寶地,更易令動植物生出靈智來。渡星河想到前麵看到的那批僵屍。想必就是受風水和應蒼帝本人影響的產物了。她轉向滄衡子:“這三個月裡,我是把礦靈留在這兒,還是留在陵墓中修煉”渡星河是屬意後者的。想想啊,連僵屍修行都能提速的好地方,人住著能差的了她向來百無禁忌,住在陵墓裡還方便她刷宮鬥積分,一舉多得,就看墓室主人樂不樂意收留她。“你要是沒忌諱,留在墓中修煉便是,就是墓裡沒有能住人的地方,也許要你住得委屈些,”滄衡子說:“好就好在這裡的地火你可隨意用來煉丹,彆荒廢了融羽教你的本領。”渡星河忙說能讓她住下便已足夠,哪兒能再挑剔環境:“大師已幫我良多,你在這兒對著地火為我煉製法寶,我又怎能耽於享樂。”滄衡子熟悉陵墓布置,給她熱心推薦了可以睡下的地方。就是沒有家具。“不要緊,彆忘了我可是器修,現造一套不是問題。煉製法器最耗神耗時是鐫刻銘文,隨便燒點什麼舉手之勞罷。”以往三人在外麵露宿,都是直接在礦靈裡打坐冥想代替睡眠,自然不需要寢具。麵對器修大師的熱心幫助,渡星河也隻能笑納了。一個時辰後,滄衡子就燒出了三張長方形的床。由柳木所製,前端大而後端小,兩個側旁斜中帶弧。他嘴上說著隨便燒燒,還是在上邊兒增加了能夠寧神安眠的銘文。就是……參水:“好一口造工上乘的棺材,連陸家老爺他爹去世時都沒用上這麼好的。”渡星河側目納悶道:“這白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記得這樣深,倒是情深義重。”“那頓席麵油水足,做得特彆好吃!”他露出回味無窮的表情。渡星河發現自己還是高看他了。“不過從外觀上來看,大師,這三張床真的有點像棺材……”她說得委婉了。這造工,即使是放在有‘棺材之鄉’稱號的山東菏澤,也是能獨當一麵的水平。滄衡子哈哈一笑,摸摸後腦勺:“是嗎可能是我最近棺材做得多,惟手熟耳!彆介意,你躺下去之後就會發現和真正棺材有很大分彆。”“請問大師,具體的差異在哪裡呢”“主要在於你躺下去的時候是活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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