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空間,昏暗的光線。
一個白頭老漢坐在門房內打盹兒。
它穿著一件麻製的短上衣,穿著樸素,卻收拾得很乾淨。即使是坐著,渡星河也能看出它的身量不高,偏偏手腳卻大得與身高不符,仿佛女媧在捏人時不慎將它手腳的參數拉到了最大,卻忘了調整身高。
老漢身邊的案板上儘是乾透了的暗紅血跡,擱著一把大刀。
聽說二人說話的動靜,它眼皮掀起,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明明是個枯骨似的老頭兒,踏在地麵的腳步卻有千鈞。
這是府中門房看門的老漢,雲永逸說:“往常築基初期的弟子跟著師兄師姐進來,就由前輩將它除掉,後輩在此打坐修煉。”
他不過略作說明,跟著進來那廝就後退一步:“前輩,請。”
“……”
雲永逸麵無表情:“我們不是同門。”
“前輩。”
雲永逸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就在二人拉扯間,那老漢已拾起了刀,站起來。
老漢的身形暴漲,原本鬆垮地搭在身上的皮膚被撐得平整,周身彌漫開腐朽的屍氣,舉刀向雲永逸劈去——它沒刻意挑目標,是渡星河連退三步,賣隊友賣得非常乾淨利落,幾乎將雲永逸氣笑:“你從前是怎麼跟同門進秘境的?!”
彆人能容得了這等膽小如鼠之輩?
他得到的回應是兩聲哈哈:“笑死,我從前沒同門。”
雲永逸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得說不出話來。
他自賦境界比她高,是修仙路上的前輩,又代表著五行宗的臉麵,愣是做不到像她一樣隱匿氣息,隻得掏出自己的法器來。渡星河留神去看,那是一個形似羅盤的法寶,待他注入靈力後,羅盤光芒大作,那眼看就要劈到他麵門上的大刀,竟然在觸碰到他鼻尖之前消失了,就好像有人拿著改圖軟件的消除筆往刀鋒上一抹,並將它移到老漢的腦後,那蘊涵死氣與勁風的刀鋒,嵌入了它的後腦勺,悶聲開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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