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想摸一摸,盟主還不讓!盟主怎會舍得把它放進十州秘境裡?”
眾人麵露疑惑之色,紛紛看向遲問星。
而遲問星那張從頭黑到尾,儘現加班人怨氣的臉龐上,此刻卻現了一分笑意“這是盟主的愛寵嗎?我不知道,盟主讓我代理一切盟主事務,我要把合適的靈獸投放到十州秘境中,我看這千寶冰蟾就挺合適的。”
盟主身無長物,有點值錢的都喂寵獸了。
他自覺沒啥好讓副盟主貪的,萬萬沒想到,活物她也能投進去。
“這……是不是該……把它收回來?”有評審遲疑。
“怎麼可以???”
遲問星大為震驚,她正氣凜然地說“彆忘記盟主平時說的,我們仙盟要公平公開公正,仙盟大比還在繼續,已經投入秘境之中的靈獸,怎麼能中途抓出來?太不公正了。”
眾人看著她,隻覺得她額上刻著四個字——
公報私仇。
有跟盟主關係更好的評審還想為盟主爭取一下,就被同僚傳音入密製止“少說兩句吧,大前天盟主那盆千年發財樹都讓遲問星澆毒金汁澆得快死了,問就是施肥。”
那評審打了個寒顫,決定閉上嘴巴。
而這時,十州秘境裡的修士和靈獸都不知道外間的彎彎繞繞。
千寶冰蟾隻知自己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
在醒來後,就從冰床冰枕,來到了冰山上。
不過它本來就更喜愛富有靈氣的野外冰山,於是不以為意,睡得更香了。而在睡夢中,有把嬌滴滴的聲音一直喚醒它,雖然它聽不懂唱的什麼,但它卻很喜愛這把悅耳的歌聲。
後續的雪崩,卻是實實在在地吵醒了它。
蟾蟾沒睡夠,蟾蟾不開心。
同一時間,雪崩的巨大異動,也引來了另外一行人的留意。
以殷辭烽為首的三人聞聲趕來,正好和渡星河碰上麵,他正想問對方為何在冰川中大聲高歌,難道不怕引來強大的靈獸,他身後的師弟便失聲“師兄你看,是百寶冰蟾!”
他沒看清蟾蜍後的寶石數量。
可體形這麼龐大的百寶冰蟾,也足夠珍貴了。
殷辭烽也望了過去,見到那隻珠光寶氣的靈獸後,也不禁動了心思,他看向渡星河,通知道“我們找尋那隻百寶冰蟾走了很遠的路,終於找到它了。”
其實他們和渡星河一樣,隻是預備穿越冰川。
他們發現冰蟾的時間,還比她晚一些呢。
但他這句話,就說得好像他們為這隻百寶冰蟾付出了很多努力,是他們早就盯上的獵物。
身後的參水飛快捂住師姐的嘴,讓心月那句“原來這是百寶冰蟾”的話咽了回去,未能說出口。
論江湖智慧,在市井混跡的參水的確略勝一籌。
“哦?”
果然,渡星河輕笑“真巧,我們也找這隻百寶冰蟾很久了。我正是知道它藏在積雪之下,才讓我的徒兒放聲高歌,把雪都震下來。”
雖然她是前一秒才知道這靈獸的名字,但不妨礙她已經找它很久了。
出門在外,動機都是自己給的。
殷辭烽麵色微冷,知道對方這是不打算讓給他們了。
“世間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怎麼斷言你就知道它在積雪之下?”殷辭烽身後的師弟質問。
“我當然知道,”渡星河泰然自若“不然我為什麼要叫我徒弟在這裡唱歌?不會覺得很神經病嗎?”
雖然她這徒弟就愛整點神經病的活。
可能是流在猴子身上街頭賣藝的血脈覺醒了。
猴子可以不活,但不能沒活。
“你,你,可唱的又是什麼東西?”
殷辭烽的師妹有些羞惱的道。
他們是有點文化的,曉得詞寫的都是些過不了審的內容。
渡星河更自在了“那是我徒弟的個人喜好。”
參水在後麵跟著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師父在胡說八道什麼,但隻要是師父給他的人設,他就照單全收。
師弟師妹不約而同地看向殷辭烽。
他就是這次仙盟大比唯三的金丹修士之一,殷家舉全家之力,用各種罕見的天材地寶堆出來的嗑藥天才。當然,聽著好像不太光彩,但本身能靠吸收藥力和修煉突破金丹的,自身天賦也不比彆人低且很善於煉化藥力,不然那些修仙世家都能量產金丹了。
對於眼前人,殷辭烽當然略有耳聞。
散修金丹,能打敗九陽宗蘇衍的天才劍修。
“百寶冰蟾雖好,但要培養到千寶才能開始產出上品靈石,”殷辭烽說“前期投入的是金山銀山也止不住,道友得之無用,不知可否割愛?”
參水悄聲在師姐身邊翻譯“他說咱們師父養不起這青蛙。”
心月攥緊骨鳳簫,麵色不善。
渡星河微笑“我師姐是溫漱玉。”
她可算是體驗到了在修仙界中亮人脈的快樂。
果然,她一提溫漱玉的名字,殷九烽就變了臉色。
有溫家撐腰,的確不會養不起一隻百寶冰蟾。
水鏡外的鄭天路頗感欣慰,他決定把這一段錄下來,發給師父和師姐看——他們的小師妹知道遇事亮同門的名字了!總算明白自己不是在單打獨鬥了!
水鏡內的殷辭烽卻不甘心把百寶冰蟾拱手相讓,他沉聲“那看來我們隻能用實力說話了。”
“可以。”
渡星河也不廢話,直接拔劍“是咱倆一對一,還是三對三,出儘全力?”
殷辭烽冷笑“道友真講武德。”
“那可不。”
“自然是三對三,不必留手。”
殷辭烽說。
他這兩個師弟師妹是雙生子,兩人合作勝過千軍萬馬,豈是這種半路出家的散修可以比擬。
下一刻,忍他很久了的心月立刻抬手吹奏。
渡星河急忙提醒“不要用幻術!”
若無旁物相助,幻術都不能對比自己高階的修士使用,不僅會被輕易識破,更容易在精神世界之中遭到反噬。好在心月心細如發,她隻給對方製造了情緒影響,削減其戰意。
她也不衝著殷辭烽去,而是對他身後的師弟師妹。
那兩人皆為結丹修士,同階如何抵抗得了她?
兩人雙腿顫顫,竟是站也站不穩,要靠互相扶著才能站好。
殷辭烽冷哼一聲,手中展開一把纏繞著烈火的長槍,攜萬獸奔騰之勢,襲向渡星河!
“用長槍的啊,讓我想起一位故人。”
“你身邊那個雷靈根修士?”他挑眉“我看過你們切磋的留影石,你打不過他,也一定打不過我。”
渡星河有一刻的無語。
天笑的生意都做到那麼廣了。
渡星河一劍封住他的槍勢“你和他比起來,相差太遠了。我輸給他不是因為他用槍,而是他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戰鬥經驗,比我豐富。”
聽到這話,殷辭烽的臉色更加陰沉。
戰鬥經驗,什麼意思?
嘲諷他靠吃丹藥和天材地寶硬懟上去的境界不實在,不如他一個雷靈根修士?
人越是介意自身的缺點,便會在旁人的話裡尋找對方看不起自己這一點的蛛絲螞跡。
殷辭烽怒極“我不會留手的,待我把你的護心符打出來,定要你向我道歉,讓你為自己輕視我付出代價。”
“啊?”
渡星河用劍卸去他的烈火槍,有點迷茫。
天笑好歹是位金丹槍修,還是罕見的天靈根。
她也沒拿什麼上不得台麵的人物來跟他比較啊。
她沒輕視他啊???
渡星河覺得自己可重視他了,打著打著還放出了麒麟。
當那渾身雲紋的異獸撲向自己時,殷辭烽愕然“你區區一個散修,居然有這麼強大的護衛獸,看來煉丹師果然很賺錢。”
他把它當成了用靈石高價購來的護衛獸。
護衛獸早就被馭獸師馴養好,不必修士再費心馴服,也會忠心耿耿地保護主人。
【媽媽媽媽媽!】
【媽!這人在說啥啊!護衛獸是什麼?我是媽媽的寶貝!】
麒麟最聽不得彆人汙蔑它和母親的關係,對他更是窮追猛打。
殷辭烽的槍帶奇焰,麒麟也有淨化一切的白焰。
渡星河笑了“它不是護衛獸。我好像還沒告訴你,其實我還是一名馭獸修士。”
“……你放屁!”
殷辭烽氣得嘔血,也口不擇言了起來。
可很快,他就分不出神來跟她對話了。
要全力抵擋住她和麒麟的攻勢已經很困難,更彆提渡星河身後那倆徒弟……他原本以為他們都是渡星河的掛件,頂多那渡心月有點本事,擅音律的器修不多,可她旁邊的那個美貌女修參水,居然是個拿棍子的近戰?!
長棍一挑,把他的師弟師弟打得幾乎是攆著跑。
殷辭烽自傲修為高,並沒有太了解仙盟大比中其他修士的實力。
修為就是一切。
單對單,參水的確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但,參水隻要給渡星河打好輔助就行了。
“你這劍,有古怪!”
隻要被渡星河打中的地方,靈氣都會被吸走一些,讓殷辭烽極不舒服,又說不出是哪裡有問題。
渡星河還有閒心跟他聊天“我還略懂一點吸星**。”
其實是煉製靈劍時,加入了能夠吸取他人靈力的係統首飾。
殷辭烽節節敗退,臉上再無傲色。
他也不是笨蛋,知道打不過了還硬要堅持,便大聲道“等等,道友,我認輸了!這百寶冰蟾是你的了!”
劍勢卻沒停,將他的護心符打了出來。
“啊?百寶冰蟾?”
渡星河這才想起來原本目的似的,毫無愧色地笑笑“沒事,打你是順手的事。”
本章的詞引用了陳鐸的散曲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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