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垂眸,含笑問道:“多謝小師傅指點。”
陸棠忙雙手合十,一本正經地說道:“哪裡當的施主一句謝,隻是有感而發。”
見她如此,嘴角似有似無有了笑容,眉宇間那一抹濃重的憂慮都淡了幾分。
“小師傅頗曉佛義,與本宮有緣,賞。”
禦甲軍冷眼旁觀,看到那小沙彌大喜過望地叩拜謝恩,露出不屑之色。
什麼頗曉佛義,不過是個貪財的和尚。
看不得如此道貌岸然的嘴臉,禦甲軍微微側身,不再正對著,目光看向外邊。
這寺廟都是他們的人,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倒是不必擔心什麼。
陸棠接過賞賜的時候,將早就準備好的紙條順勢給了方姑姑。
方姑姑不動聲色將手收入衣袖中,退回到身後。
門口禦甲軍瞥了一眼,便看到小沙彌捧著一把金瓜子歡歡喜喜走了,鄙夷地翻了個白眼。
都說這長春寺都是高僧,依他看來也不過如此,說不準都是一路貨色。
午後休憩片刻,便回去了,回到公主府,關上房門,沒有旁人時,方姑姑才拿出紙條。
陸棠簡單自述身在何處,要做什麼,需要什麼幫助,又問了需要她做什麼。
簡潔明了,言簡意賅。
字跡清雋卻有些潦草,應當是倉促之下寫的。
和方姑姑相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
邊關傳來捷報滿京城都知道了,大盛第一種火器的誕生,震驚朝野。
而火器的打造者陸棠,這個名字陌生中帶著一抹熟悉,讓京城人士津津樂道。
那時已經被軟禁,雖然出入不自由,但是這些事情她有知曉的渠道。
那時她就大為震撼,全然沒想到陸棠有此成就!
京城與邊關失聯許久,甚至有消息稱,許家嫡次子受不住壓力,已經投降岐人,成了賣國求榮的逆賊。
許家承受著極大的壓力,做事愈發低調起來。
直到捷報的傳來。
在長春寺看到陸棠時,內心波濤洶湧,驚喜交加,若非曆經世事,她險些都要露出破綻。
陸棠金蟬脫殼進了太子陣營,她說她想知道現在的局麵如何。
方姑姑一邊研磨,一邊苦笑,“殿下,陸姑娘此舉,實在驚世駭俗。”
唇角上揚,她知道方姑姑話中沒有貶義。
陸棠說她誤入太子軍營,結合前段時間得到太子暗中招兵買馬的消息,顯然她是被抓進去的。
換做一般女子早就嚇得要死,不免露出破綻,後果不堪設想。
陸棠這才進去多久,便被派了差事,顯然在敵軍中如魚得水。
混跡在都是男子的軍營中,單單此舉便稱得上驚世駭俗,她卻不退反進。
“她同她師父一樣,最是與眾不同,即便是女子,他日也非池中之物!”
方姑姑驚詫地看了她一眼,她自幼跟隨在身邊,從未聽她對誰有過如此高的評價!
“殿下,陸姑娘請求那事……”方姑姑想起她的請求,又感哭笑不得。
也不禁莞爾,“多給她準備一些,薄一些,好藏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