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聽他這麼說心中頗有些意動,她掀起眼皮看了許晏舟一眼,緩緩說道:“等你傷好了再說,現在以養傷為重。”
許晏舟垂眸,“謝母親關心。”
“好了,我有些乏了,下去吧。”
許晏舟躬身告退,一瘸一拐地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想起外邊那些傳言,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許晏舟前腳剛離開,許大夫人端著羹湯走了進來。
“母親,這兩日看您如此操勞,兒媳下廚為母親熬了銀耳蓮子湯。”
說完,她揮手讓下人端上來。
許母露出欣慰之色,拿著小銀勺喝了兩口,心中有事卻怎麼都喝不下去了。
“母親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她看到許晏舟剛從這裡離開。
許母長長歎了口氣,說道:“我在考慮分府一事。”
這件事並未同許老將軍說,所以權當是閒話家常說說,索性老大媳婦也不是外人。
許大夫人眸光閃動,隨即笑道:“都聽娘的,說起來若是分府的話,以陸棠那性子,倒是可以撒開了,就但願,她能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哎,我始終覺得她和咱們不親近。”
許母一聽心裡像打了結一樣。
分府出去,再無人管束陸棠,她會更無法無天,不敬她這個婆母!
不行,暫時不能分府,勢必要將陸棠壓製得服服帖帖,讓她知道要以許府為大!
想起陸棠現在對自己就這般不敬,若是分府出去,住到比許府大上三倍的北辰王府,她怕是要飛上天去。
“她能知道什麼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哼,現在肯定不能分府,這件事等以後再說。”
許大夫人含笑說道:“是,都聽娘的。”
她一副為許母馬首是瞻的態度取悅了許母,二人說了半晌體己話。
“小叔倒是性情中人,許是那陸姑娘一路上照顧得當,小叔這才打算投桃報李吧。”
許母怔了一下,“怎麼說?”
許大夫人有些驚訝說道:“咦,我以為是小叔要求分府的,原來是母親的意思嗎?母親還是如此仁厚。”
她的話讓許母麵色陰沉幾分。
原本許晏舟一番話,她還有些感動,如今想想,可不就是為了陸棠才要求分府嗎。
分府彆住,她就為難不到陸棠了。
好好好,真是她的好兒子!
許母原本就不怎麼樣的心情,愈發鬱悶起來。
許大夫人好似沒看到她的臉色,笑盈盈說道:“春暖花開的季節就是好啊,桃花馬上全開了,母親今年可還舉辦桃花宴?”
許母心中一動,“自然要舉辦,這次多邀一些貴人,給也去帖子。”
許大夫人撫掌笑道:“這感情好,如此一來陸棠也會跟著來,或許能和咱們親近幾分。”
許母麵上不露,心中冷笑連連。
親近?
陸棠仗著得了皇上青睞就肆意妄為,如此目光短淺的女子首先要壓服了,才有可能和自己親近。
等到她服服帖帖了,再給她點甜棗,她便會感恩戴德。
許府廣發請帖,作為武將,他們一直保持中立,但這次許晏舟直接封王,讓他們的立場非常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