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此刻月明星燦,可我心頭卻是沉重不已。
院中埋葬的女屍還不知道被多少精怪邪祟盯著,我爸媽更是身處險境。
白天村長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不找到棺材中的屍體他決不罷休。
一時間千鈞重擔壓在我的肩膀,但我知道我不能退縮,我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找到鐵嘴仙,隻有這樣才能讓我爹媽和女屍脫離險境。
縣城距離村子大概有二三十裡山路,根據我爺留下的地址鐵嘴仙住在金陵城的槐樹街,所以我必須先要走到縣城,然後再乘坐火車到達金陵城。
山路崎嶇,由於村落距離縣城較遠,平日很少有車輛駛過,此刻清涼的山風拂過,四周一片寂靜,除了苞米地中發出的沙沙聲響外再無其他聲音。
出村之後我故意走的很慢,因為我知道殺害張國盛和陳明發的邪祟就在不遠處盯著我。
如今我家院門之上貼了黃符,他沒辦法闖入,隻能從我身上找到突破口。
大概走了十幾分鐘後我見已經遠離村子,於是便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冷聲道:“彆跟著了,現身吧!”
話音剛落一陣陰冷的笑聲便從我身後苞米地中傳來。
循聲看去,清輝冷月下一個黑影從苞米地中走出。
隨著黑影現身月光下,我頓時心頭一驚,這黑影竟然是張國盛!
此刻他胸前衣衫沾滿血汙,腹部被剖開,裡麵的臟器不翼而飛,脖頸上更是顯露出一道深深的淤青痕跡,與昨天早上見到的死狀一模一樣。
恍惚之際我頓時回過神來,這不是張國盛,這是邪祟幻化成張國盛的模樣,他想分散我心神。
“林宇,我死的這麼慘,你就這麼一走了之,你對得起我嗎?咱們可是從小長大的兄弟啊!”邪祟模仿張國盛的語氣開口問道。
見邪祟連死人都不放過,我頓時怒火中燒道:“你少在這裡裝神弄鬼,張國盛是你害死的,陳明發也是被你害死的,你這麼做就是想利用村裡人的手除掉我們林家!”
“他們跟這件事沒有絲毫關係,你為什麼要害他們!”
邪祟聽我說完嘴角浮現出一抹陰冷笑意,陰聲反問道:“是我害了他們嗎,害死他們的明明是你!”
“我早跟你說過,交出女屍咱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是你不願意交出女屍才導致張國盛慘死,這能怪我嗎,要怪隻能怪你見死不救!”
見邪祟滿嘴歪理,我怒聲叱喝道:“胡說八道!交不交女屍是我的事,跟國盛有什麼關係,既然你已經承認是你害死了國盛,那你今天就彆想活著離開!”
“小崽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手裡的黃符沒幾張了,到時候等你黃符用完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滅了我!”
邪祟說話間率先發難,五指化爪直接朝著我胸口而來。
刹那間邪祟周身煞氣滿布,陰風呼嘯間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麵對來勢洶洶的邪祟我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從懷中掏出數片柳葉,念動咒語間手腕一甩,隻聽嗖嗖數聲柳葉化作金刀直衝邪祟命門而去。
雖說金刀飛行速度極快,但邪祟似乎早有準備,輾轉騰挪間便已經閃躲開來。
眼見邪祟躲過金刀攻擊,我剛想伸手取出懷中的黃符,就在這時突然嗖的一聲傳入耳畔,緊接著我隻覺手腕一緊,一股黏糊糊的感覺從我手腕處傳來。
借著月色低頭看去,一根長約兩米沾染著粘稠液體的紅色長舌正捆綁在我的腕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