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蘇靈溪還嫌棄我身上味道惡臭難聞,如今她卻跟我一樣,渾身上下被臭草汁液塗抹了個遍。
尤其是麵部已經被塗抹成淡淡的青綠色,看上去十分滑稽。
給蘇靈溪塗抹完臭草汁液後我便手持柴刀在前麵開路,蘇靈溪則是緊緊跟在我身後,相距不到一米。
林中空氣潮濕悶熱,加上道路難行,我們走的極其緩慢,將近一個時辰才走了數公裡,看樣子憑借這個速度要想到達棺材嶺最起碼需要兩天時間。
由於來時我們並未攜帶乾糧水源,隻得在山林中尋找野果果腹。
走了大概多半天時間我就發現蘇靈溪的腳步明顯放緩,她臉色有些凝重,每走一步都會顯露出痛苦神情。
見蘇靈溪情況有些不對勁,我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擔心道:“你怎麼了,走得這麼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哪有,本姑娘好得很,你儘管在前麵帶路,肯定不拖你後腿。”
蘇靈溪雖然嘴上說得輕巧,可我看得出來她在強撐,她其中一隻腳掌明顯虛空,似乎不敢接觸地麵。
發現問題所在後我直接問道:“你是不是腳受傷了,把鞋脫下來我看看,我跟我爺學過點醫術,也認識這林中的藥草,我可以幫你治傷。”
“我說過本姑娘沒事,你彆……”
不等蘇靈溪說完我上前一步直接架住她雙肩,將其扶到一塊青石上坐下。
蘇靈溪見狀剛想起身,我直接右手抓住她腳腕,抬至空中左掌捏住她腳掌中部位置,稍一用力蘇靈溪突然喊叫出聲。
此刻她渾身不住顫抖,抬頭看去,蘇靈溪疼的雙眼已經噙出淚水。
“彆動,我看看你到底怎麼了,你若是再胡亂動我就將你扔在這深山老林,到時候你可彆怪我!”
蘇靈溪見我語氣強硬也不敢再繼續開口,隨即我小心翼翼將其鞋帶解開。
當脫下鞋時我頓時一怔,白色的襪底已經被染成血紅色。
見狀我立即將其襪子脫下,借著光亮看去,蘇靈溪的腳底此刻已經被磨出了十幾個黃豆般大小的血泡。
最大的猶如指甲蓋般大小,有些血泡已經被磨破,濃水全部沾染在襪子上。
看到蘇靈溪腳底磨出的血泡我一陣心疼,我從小在山中長大,這山路對我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可蘇靈溪哪裡吃過這種苦。
她本就是細皮嫩肉,在這崎嶇難行的山路間走了這麼久,怎麼可能不磨出血泡。
此事也怪我,隻顧悶頭前行趕路,卻疏忽了身後的蘇靈溪。
“你腳下磨出血泡怎麼不跟我說一聲,非要等我問你嗎?”我看著緊咬嘴唇的蘇靈溪問道。
不問還好,這一問蘇靈溪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眼中淚水奪眶而出,啪嗒啪嗒不斷順著臉頰落在地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她了。
望著蘇靈溪梨花帶雨的模樣我於心不忍,將背包取下後放在地上,然後將她腳掌小心翼翼探在背包上。
“你腳下血泡嚴重,要是再不治療肯定會更加厲害,你在這裡稍微等會兒,我去林中采摘藥草給你敷上。”說著我便起身朝著附近林中走去。
深山外的藥草基本都被村中百姓采摘,彆說治療重病的藥草,即便是治療頭疼感冒的藥草也難以尋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