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趕路的疲累和雜亂的心緒讓我頓時困意上頭,片刻後我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後半夜相安無事,等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七點左右。
此時天光大亮,初升的太陽照入林間,寒氣散去大半,身前的篝火早已熄滅,隻剩木柴燃燼所散發的縷縷煙霧。
營地四周雖說有些許動物腳印,但並未留下大獸足跡,更未見到所謂的野人。
蘇靈溪醒來後我給她檢查了一下腳底傷勢,經過昨天敷藥她腳底水泡已經開始結痂,隻要在中途多加休息,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簡單用野果充饑後我們將瓶中灌滿山泉水,繼續朝著棺材嶺方向走去。
由於蘇靈溪腳底傷勢並未痊愈,我們隻能走走停停,加上密林道路難行,我們一上午隻走了七八公裡,看樣子要想到達棺材嶺最起碼還要一整日時間。
“棺材嶺到底還有多遠距離,本姑娘都快累死了,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跟在我身後前行的蘇靈溪有些埋怨道。
這也怪不得她,深山老林人跡罕至,本就沒有道路可言。
周圍又皆是繁密的樹林和雜亂的灌木叢,腳下更是泥濘難行,我們還要警惕著林中的野獸,說實話蘇靈溪身為靈清門大小姐能夠跟我走到這已然實屬不易。
“我也沒去過棺材嶺,隻是聽我爺和村中老輩人提起過,說棺材嶺形狀特殊,山頂就好像坐落著一口棺材。”
“咱們已經走了這麼久,我想最多明日晌午就能趕到。”我看著蘇靈溪安慰道。
蘇靈溪聽聞還要再走一日,頓時如同泄氣的皮球,長歎口氣後行至青石前坐下休息。
走了整整一上午先前灌的山泉水已經喝完,此刻我已經是口乾舌燥。
我見蘇靈溪嘴唇也有些微微起皮,於是便從背包中將空水瓶拿出,望向蘇靈溪囑咐道:“你在原地休息片刻,我去附近找點水,千萬不要離開,這附近山高林密,你若是走丟我可就找不到你了。”
見蘇靈溪點頭後我朝著密林深處走去,走了大概數分鐘我就聽到耳畔傳來微弱的水流聲,這股水流應該是跟先前營地旁的小溪同屬一條。
村裡老輩人說這條小溪名叫流雲溪,是從深山流淌下來的,小溪緩緩流至山外,最終彙入村外的天滄江。
關於這條小溪還有一個當地人都知道的傳聞。
據說數百年前此地有座山叫天行山,山上曾盤踞著一夥土匪。
土匪人多勢眾,少說也有上百人,為首者名叫沈寶泉,外號擎天虎。
此人心狠手辣殺人無數,原本是城內一名劊子手,因官府判錯案導致無辜百姓身死,為了明哲保身府衙縣令便將罪責落在了沈寶泉頭上,說他明明接到命令卻不聽從,最終枉殺無辜。
沈寶泉被冤枉後投訴無門,便偷偷藏入深山。
當時世道險惡,外夷入侵連年征戰,百姓不甘其苦便紛紛進山避災,沒想到卻被沈寶泉收編,拉攏起一支土匪隊伍。
自此這支土匪便在沈寶泉的帶領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附近的百姓是苦不堪言。
有一年大旱滴雨未下,百姓種的莊稼全部顆粒無收,眼看就要被餓死,有人便提議去天行山找沈寶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