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雖然玩遊戲沒輸,沒被罰酒。
可沈星顏卻以慶祝她脫單為由,拉著她喝了幾杯。
許溪多少有些醉意,嬌憨地表示:
“我可是掰手腕大王,就算你再叫來一百個,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她也不算吹牛,至少在整個公司,但凡和她玩過掰手腕遊戲的,全都贏不了她。
看到其他幾人讚歎的模樣,許溪忽然想起之前的一次部門團建。
有同事起哄讓宋易安和她掰手腕,看看誰更厲害。
她也挽起衣袖,躍躍欲試地想和他一較高下。
可宋易安卻坐在沙灘椅上,透過黑色墨鏡麵無表情地望著他們,果斷拒絕。
“不了,你們玩吧。我沒興趣。”
眾人麵麵相覷,隻得玩起了其他的遊戲。
接著,宋易安便把雜誌蓋在了臉上,像是睡覺了。
當天晚上,她開車載宋易安回家時,問他:
“你今天是不是很累啊?感覺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宋易安閉著眼睛沒回答。
她隻當宋易安是真的累了,又說:“這種團建活動,是能快速拉近領導和員工關係的一種方式。不過你如果不喜歡,我們下次可以試一試其他活動。”
宋易安依舊沉默,半晌之後,才冷不丁說了句:
“那種幼稚的掰手腕遊戲,也隻有你們才熱衷。”
他緩緩睜開眼,深色瞳仁落在許溪臉上,嗓音沉沉:“許溪,你已經是部門領導了,彆再和那些鬨騰的新員工一樣,要有點威嚴。再者,你應該把心思放在客戶和項目上,而不是把時間都浪費在那些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上。普通員工一抓一大把,這個不行就辭掉,再換一個,沒必要去和他們搞好關係。”
她當時氣不過,還不高興地和他爭辯了幾句,說他就是害怕贏不了自己才故意不玩的,事後又嘲笑自己幼稚。
可宋易安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就扭頭看向窗外,不再和她說話。
現在想想,宋易安對她的輕視,應該一早就已經初見端倪了吧?
隻不過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她,始終沒有任何察覺。
許溪拿起杯子,仰頭喝了一口。
清洌的酒水度數雖然不高,卻也能醉人。
放下酒杯,卡座中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似乎到了中場休息時間,舞曲暫停,換上了稍顯輕柔的曲子。
全場燈光一瞬間被調暗,曖昧朦朧的燈光下,男人的麵孔有些模糊不清。
直到他離得近了,輪廓漸漸清晰,許溪才發現:這男人長得可真好看。
黑色短發打理得乾淨利落,細碎劉海下一張麵孔清雋矜貴,優越的下頜線弧度極佳。
他唇色淺淡,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總感覺這人即便生氣時,也會帶著三分笑。
再配上黑色細框眼鏡,竟有種斯文敗類的錯覺。
許溪的目光又落在對方的眼睛上,卻微微一愣。
鏡片後那雙眼,瞳仁深且暗,眼尾狹長,與他那溫和的外表極不相符,仿佛深藏在寶石刀鞘中的利刃。
一旦出鞘,寸草不生。
沒來由的,她心裡竟萌生出一種熟悉感。
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她曾無意中瞥見過那一閃而過的鋒利和張揚。
傅斯寒掃過在場的幾人,視線最後定格在許溪臉上。
“掰手腕啊……”他嗓音懶懶的,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淺笑。
“我可是從來沒輸過呢。”
許溪總覺得對方聲音也很熟悉,像是在哪裡聽過。
可還沒等她想起來,就被周圍幾個人起哄道:
“正好!棋逢對手了!快來快來!”
她停止思考,也沒猶豫,伸手支在茶幾上,重新對上男人狹長的眼眸。
“好啊,來吧。”
傅斯寒坐在她對麵,垂眸看著眼前白皙柔嫩的手,目光漸漸溫軟了幾分。
抬手,輕輕覆在她的手上。
比記憶中少了幾分柔軟,多了些許韌勁兒。
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許溪一愣。
與之前和其他人的感覺不同,對方的掌心很熱,掌骨堅硬,一股莫名的力量感襲來,壓得她有些緊張。
都說強者交戰,隻憑握手便可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