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恩能感覺出,諾伯特不是一個不知進退的人。
相反,他特彆感恩。
也特彆知足。
西恩沒再勸他,而是收起魚竿,立刻和珍妮騎馬返回麥奎爾牧場。
珍妮把兩件獵物交給唐斯太太,說:“今天請你們吃野味。但是要辛苦太太把野味燉熟。”
唐斯太太特彆喜歡小珍妮,高興地答應道:“好呀。真希望你們天天來。”
西恩去找人借馬。
除了牧場的所有權是他的,現在牧場裡所有的產品都不是他的。
給這個免租金,給那個免租金,連租金收益權都放棄了。
不過他要是借東西,也沒人敢駁他麵子。
很輕鬆就借到了一匹馬。
珍妮這丫頭死活不肯離開西恩,非要跟著。
西恩說:“那咱們一人騎一個,追上諾伯特,再把這馬給他騎。”
珍妮調皮勁又上來了。
“我要騎你的虎紋野馬,它長得像個霸王,我要降服它!”
西恩擔憂道:“你可拉倒吧,這馬,連我都降不住它。”
珍妮不服,朝虎紋野馬走去。
還沒等著走近呢,虎紋野馬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揚著蹄子瘋狂咆哮起來!
聲如巨雷!
這尼瑪哪是平易近人,供人騎乘的馬匹呀。
你說它是地獄惡鬼都不誇張。
它雖然不會說話,但它憤怒著張著大口,吭哧吭哧著朝著珍妮挑釁!
那神情仿佛在說:“你敢騎我一下試試,摔死你!”
小珍妮怔在原地好幾秒。
差點嚇呆了!
“哇!”
她急忙跑開,捂著臉大哭起來。
西恩趕緊上前安撫這匹暴烈之馬:“不生氣,不生氣,珍妮不是外人。”
這匹馬中之王,就隻認西恩一個主人。
給西恩麵子,讓珍妮同騎,那可以。
單獨騎,直接揚蹄子。
必須先把它安撫好,脾氣這麼暴躁,萬一脫韁了,把牧場工人踢死,那可是麻煩事。
哄完馬,西恩又去哄珍妮。
珍妮哭道:“臭馬,破馬!哼!人家再也不騎它了!”
說著靈敏的跳上借來的那匹馬的馬背。
他倆一起朝著來時的方向奔去。
珍妮使起了小性子,對著虎紋野馬哭道:
“哼!你就是求本姑娘,我也不騎你了!”
虎紋野馬不屑的吹吹氣,冷哼一聲。
好像在說:“才沒人求你。”
西恩知道這丫頭就是這性格,索性不理她,一會她自己就好了。
他們很快就追上了諾伯特。
“教父!”他見西恩竟然真的特意為自己牽來一匹馬,聲音哽咽住,一時竟然語塞。
珍妮跳下馬,把馬牽過去。
“什麼也彆說了。還能上馬嗎?要不要我扶你?”西恩友善地問道。
諾伯特使勁搖頭:“不用不用,我自己能上,太感謝您了。”
他咬著牙跳上馬背,一路上,對西恩和珍妮千恩萬謝。
馬是這個時代最好的代步工具,也是西部牛仔們最好的朋友。
四條腿的到底是比11路快,隻一會,就到了瓦倫丁。
此時諾伯特最好的朋友華萊士正坐在瓦化丁槍械鋪門口休息。
他一見諾伯特騎在馬上,連馬背都坐不安穩,似乎身上很疼的樣子。趕緊跑過來扶他下馬,一臉關切地問:“親愛的兄弟,你怎麼了?”
諾伯特到底是個大老爺們。
他再激動,再感動,也不可能像個小女孩一樣,動不動哭鼻子。
他剛從死神那裡走了一遭,心裡早就感謝西恩一萬遍了。
一路上既慶幸,又後怕。他是使勁強忍著眼淚,不哭。
男人為了麵子,必須忍著。
不能輕易哭。
而他一見到最好的朋友華萊士,情緒直接崩潰了,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嘩嘩地流。
“好兄弟,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他們緊緊相擁。
他倆都是孤兒,沒人關心,他們就抱團取暖。
從小他們就是好哥們,長大了更是相依為命。
他們互相幫助,互相扶持著度過一個又一個難關。
華萊士一聽說好朋友差點死掉,心裡似乎被人揪了一下,急得眼眶都紅了。
他同樣不能像女人一樣動不動就哭,但他的眼裡也已經蓄滿了淚水。
諾伯特激動地說:
“教父這種大人物,來到咱們瓦倫丁做了多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