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什麼人乾的,恐怕隻有上帝知道。另外,這種破案子,誰願意招惹一身騷?您想啊,警察要是問我,那麼隱蔽的地方,我怎麼會知道?我豈不是往自己臉上抹尿!”諾德先生道。
那麼隱蔽的地方,一般人不知道,而癮君子們知道。
補充一句,買貨量很大的癮君子們才配知道。
諾德自己也吸食那種臟東西。
他經常去紮雷幫那個隱蔽營地給他主人買那種東西,順便也給自己買點。
古茲曼難以置信地問道:“那麼多人,就沒一個跑掉的?”
諾德木然道:“全死了,我仔細查看過了,現場沒有什麼激烈的打鬥痕跡。也就是說,殺他們的人,根本沒遇到過什麼像樣的抵抗,就把這些可怕的亡命之徒宰豬一樣宰掉了。東西也全給燒光了。”
古茲曼又問:“也沒清下屍體?”
諾德道:“可能是不屑浪費時間吧。現在那些被燒毀的屍體,成了野狼、老鼠、烏鴉的美餐,被啃得七零八落,麵目全非,真是慘得不能再慘。”
古茲曼一陣膽寒:“你估計是誰殺的?”
他心中頓時湧起一個可怕的想法,但又不敢印證,也不敢往那方麵想。
諾德管家笑道:“主人真是說笑了,我又不是偵探,我怎麼會知道?對了,我這兩天聽家人說,主人招惹了西恩·麥奎爾閣下?”
古茲曼心跳加快,不耐煩地說:“是啊,怎麼了?”
諾德那滿是麻子的老臉,瞬間冷峻下來:
“若是主人不想讓全家死絕,希望主人聽我一句勸,立刻上門道歉!像條狗一樣卑躬屈膝地道歉!越謙卑越好!趁事態還未發展到不可控的地步之前,他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
古茲曼大怒著一腳踢倒桌子,咆哮道:“他媽的!那老子的麵子……”
管家諾德先生冷冷地說:“你的麵子不重要。那西恩·麥奎爾閣下,豈是你能惹的起的?你連人家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古茲曼抬起右手,輕輕的拍著自己的心口。
過了一會,他頓了頓,說:“咳咳,諾德……啊不,諾德叔叔,從小到大,你從來沒對我說過這麼重的話!”
聽這語氣,似在責備他不向著自己說話。
諾德管家寸步不讓:
“主人,當年確實是我餓倒在你家門口,你爺爺大發善心,救了我的命,我發誓要一輩子當牛做馬報答你們!你憑良心說,我對你爸爸怎樣?對你怎樣?”
古茲曼歎了口氣,摸了摸空蕩蕩的卷菜盒。
然後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遞給諾德,給他點上。
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你非常優秀,也非常聰明,輔佐我爸爸,儘職儘責。我就更彆說了,我是在你背上長大的。你從小把我看到大,待我就像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
古茲曼動情地說。
諾德先生吐出一口煙圈,也吐出一口濁氣,坐在他的主人麵前。
“我這一生,可曾有過背叛你們家族的行為?不管是對你爺爺,你爸爸,還是你,可曾有過一次背叛?”
古茲曼搖頭:“諾德叔叔,你從來沒有背叛過我們,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諾德盯著他的眼睛,盯得他心裡發毛:“那我說的話,全是為你好。你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