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而行,有說有笑,不一會兒便抵達了孔家坊市的入口。
入口位於一處石崖之上,朝下望去,仿若萬丈深淵,深不見底。
汪永順靈覺一動,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幻,那原本令人膽寒的萬丈深淵,竟化作了一層流光溢彩的厚厚結界。
武貴仁所布下的陣法結界與之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彆,難以言喻。
正當汪永順感慨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之際,隻見武貴仁取出一枚玉石,運轉靈氣注入其中。
刹那間,玉石泛起一汪藍光,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輕盈地懸浮起來,而後如一片羽毛般輕飄飄地嵌入結界之中。
結界猶如平靜的小水潭被投入了一顆石子,頓時蕩起層層漣漪,緊接著,一個僅供一人通行的通道,宛如一扇神秘的門,緩緩出現在兩人眼前。
“一少,進了坊市,儘量不要用靈覺,要是惹到九陽境的老怪物可就完了。”武貴仁自從打算傍上汪永順這條大腿,倒是十分的關心他的安全。
武貴仁如離弦之箭般先行一步,從這條散發著虹光的門魚貫而入。
汪永順亦步亦趨,緊緊相隨。
一踏入這扇門,天地之間的靈氣便如洶湧的潮水般撲麵而來,令人情不自禁地大口呼吸。
須知,在門外,靈氣猶如稀世珍寶般極其稀薄,而此處的靈氣卻濃鬱得仿佛能將人淹沒。
汪永順暗自估量,如此濃鬱的靈氣,自己恐怕無需經曆漫長的凝氣過程,便可輕鬆跨越到煉氣期,甚至連凝氣功法都無需修煉。
此刻,汪永順終於相信了武貴仁所言,坊市的孩子一出生三年便是煉氣士。
他們進來的地方是一座宛如巨人般的山穀。山穀被四周林木繁茂的大山緊緊環抱,奔騰的小溪恰似一條靈動的銀蛇,在山穀的中間歡快地流淌。
小溪兩旁,綠草如茵,宛如柔軟的綠毯,各種鮮花爭奇鬥豔,恰似一群盛裝的舞者。
碧空如洗,宛如一塊溫潤的美玉,浮雲悠悠,恰似一群頑皮的孩童。青山遠黛,煙水繞繞,花草樹木共同交織成一幅美輪美奐、令人心醉神迷的畫卷。
湛藍如寶石的天空中,除了鳥兒在自由自在地翱翔。一道道流光,如流星般劃過天際,吸引著他的目光。
武貴仁指著那些流光,滿臉羨慕地道:“看那些真人,在淩空飛行,猶如仙人下凡,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越峰節,這些真人是準備翻越雪嶺,前往那北方的宗門的,不知何時,我也能成為其中的一員。”
汪永順收回目光,語重心長地道:“仙途漫漫,猶如攀登高峰,早一步未必早,晚一步未必晚,唯有登臨絕頂,飛升上界,才算是踏上新的征程。我們還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前行吧!”
武貴仁點點頭,欽佩地道:“前輩所言與其他前輩大不相同,他們皆言修行要快,一步慢則步步慢,天地間的資源有限,實力強大者才能分得一杯羹。”
汪永順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何必人雲亦雲,鞋合不合適,隻有穿了才知道,他人所言怎比得上自己的親身經曆重要。”
“瞧,那隻小鳥落在枝頭,正在歡快地歌唱,宛如天籟之音,令人心情愉悅;若你心情不佳,便會覺得它嘈雜喧鬨。”汪永順指著一隻白色的鸚鵡模樣的小鳥說道。
武貴仁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明白。
“且看那草地上,那群雪白雪白的鐵角雪羊,正津津有味地咀嚼著小草,宛如綠毯子上一朵朵漂浮的白雲。它們看似開心,可你若仔細端詳,便會發現它們的身子緊繃,眼神警惕地四下觀察,就連舌頭將泥巴卷入嘴巴中都渾然不覺。你覺得它們真的快樂嗎?”汪永順再次問道。
武貴仁搖了搖頭:“鐵角雪羊膽小如鼠,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嚇得魂飛魄散,這種低級野獸也隻有在此處方能存活。若是在外邊,恐怕早已滅絕。”
汪永順又指向樹林中一群紅色的飛鼠,隻見一隻隻紅鼠如蜜蜂般忙碌,正從樹上采摘著果子。它們時而跳到地上鑽進地洞,時而又飛速爬上樹梢,那模樣仿佛在挖掘寶藏,又好似在玩過家家,顯得格外歡快。
即便青雕俯衝而下,抓走了其中一隻紅鼠,其他紅鼠也隻是稍作躲避,幾個呼吸後便又歡快地尋找起果子來。
“這些紅鼠就如同修士,眼中唯有樹上的果子重要,卻忘卻了自身的危險。哪怕前人的教訓如此慘痛,卻依舊不知悔改,真是既可笑又可悲。”
“活著,方能修道,方能長生。想要無敵,其實很簡單,隻要你命夠長,你的敵人都會被你熬死。所以在本少看來,修行切不可急功近利,如此急切,難道是趕著去投胎嗎?”汪永順說完,不徐不疾漫步朝山穀中的道路走去。
武貴仁那顆急於回去交差的心,此刻就像被一陣清風撫平,緩緩地跟在汪永順身後。
山穀的儘頭,竟然是另一道大陣。
大陣前,一個身著圓領修士服的青年男子,麵沉似水,仿若一座雕塑般,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武貴仁的坊市身份卡,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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