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西笑笑沒有回話,熱情招呼著經過的人過來看看奶糖。
大媽將孫子拖拽出去好幾米,以背影決絕告訴林道西,她再也不回來了。
半小時後。
大媽拽著哭花臉的孫子,又站到了糖攤前。
大媽知道,自己這回算是栽了!
買東西沒有這樣買的!
殺價就是要一回殺到位,一回沒殺下來,來回緩和,就給了對方信心,贏的信心。
道理是道理,奈何這哭死鬼孩子非要吃啊!
“這嘴啊就是無底洞……”
大媽稱了一斤。
溝裡。
姐弟倆七點鐘,才推著車進門。
一進院子,屋裡的燈光就照到腳麵前,凍了半天,看著這光都覺得身上跟著暖和起來了。
天嘎嘎的冷,越到晚上氣溫越低。
林道西是想能賣就多賣一點,這個市場裡轉,那個市場裡走,來回換了不知道多少地方。
現在腳上哪怕穿著棉鞋,腳指頭都凍實了。
手指頭就更彆提了,凍得跟蘿卜似的。
“你跟著一起進來。”林道西對林路北說。
兩人沒等進上屋呢,人家親戚開門了。
從屋裡走了出來,手上端了一碗白菜,還冒著熱氣。
碗裡沒看見什麼肉,幾乎都是菜。
“剛回來啊,趕緊回屋,爐子已經給你們燒上了啊……就燒了東屋啊。”大媽用手讓讓,讓倆孩子趕緊回屋,省得外頭冷。
這菜再吹一會,直接涼了就沒辦法吃了。
“大媽,我正好有事找您。”
大媽擱前頭走:“有話就說,說話彆一口一個您啊您的,聽不慣。”
林道西笑笑:“我想從家裡買點煤餅,我們倆這也沒有辦法上山砍柴燒火……”
農村到了冬天,就離不開柴和煤。
做飯做菜都得燒柴,等到晚上睡覺,誰也不可能蹲在灶前不停燒柴火,煤餅煤塊壓在爐子裡燒,至少可以撐半宿。
不然就說農村的房四麵漏風,你不生爐子,一宿睡下來直接凍硬了。
大媽揮揮手:“你就用吧,買什麼買。”
親戚之間還有賣這一說?
就算能賣,她能不能賣兩個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孩子?
傳出去,彆人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這不行,不賣的話我不能用。”
“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強?”
林道西嘻了嘻了笑,她不吭聲說彆的。
“我花多少錢買的,我就多少錢給你,我沒賺你錢啊!”大媽說。
煤塊她也是買的,那誰家冬天都得賣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