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西聽見林路北的名字,將臉扭了開。
氣沒有當初發現林路北賭博的時候大了,但還留有餘氣。
道理她都懂。
顧則臣伸出手拉過來林道西的手,將信封放了上去。
“兩個月了,他按時上下班,下了班不是上夜校就是在家裡老老實實待著。”顧則臣替林路北說了一句。
林路北這兩個月,真的特彆老實。
彆說賭博,就連錢都沒敢亂花。
顧則臣甚至相信,林路北就連吃飯都是能省節省。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林道西看到他下定的決心。
林道西不肯將頭轉過來。
顧則臣心中幽幽歎了口氣:“難道你能永遠不理他嗎?”
“沒事我走了。”林道西手裡捏著信封,這次倒是沒推回去。
林璡對著顧則臣點點頭。
林璡家。
林道西擺弄著手裡的信封。
做人不該把彆人逼死,這點她很清楚。
轉了轉。
打開信封。
信封裡麵裝的都是錢。
零零整整。
林道西查了查,將錢一張一張擺在桌上。
林璡敲門,林道西馬上用書將桌麵上的錢都給蓋上。
“進。”
林璡手裡端著杯子,走到林道西桌前。
“還不能原諒小北?”他問。
林道西雙腳蹬在椅子邊,不學習的時候她就願意這樣蹬著抱著。
很舒服。
躲避話題。
不想聊。
林璡見女兒明顯不想說話,點點頭:“我把你的卷子都給重新批了一下,你有時間的時候可以看看。”
“知道啦。”
“早點睡。”他叮囑。
“爸,你也早點睡。”
等林璡出了房間,林道西一個人放空。
她將蓋在錢上頭的課本拿開,拿起桌上的錢。
這錢上頭有油花的味道,有很多的味道。
有……林路北辛苦打工的味道。
林道西仰了仰頭,用手臂去抱自己的腿。
她就是想不開,林路北為什麼一定要碰這個東西?
林立的教訓還不夠嗎?
明知道錯還要故意去犯。
什麼叫年紀小不懂事?
什麼叫普通人就能犯錯,誰不是普通人?
她不是普通人嗎?
既然她可以規避錯誤,林路北為什麼不行?
她不是恨林路北,而是恨鐵不成鋼。
將讓自己心煩的錢都收一收,收到抽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