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你看這張卡!”
蔡西貝驚喜,卡拿起來仔細端詳,滿眼都是錢的符號:“這是韓以歌的附屬卡,少說也有幾千萬的額度,我們有錢了!”
她怎麼忘了,今夏的哥哥是韓以歌,那今夏就是韓勝集團的小公主,她們就有源源不斷的資金支持,根本不愁錢。
她發十輩子傳單,也比不上這張卡的威力呀。
但今夏拿過那張卡,又裝回信封裡,大概是昨天,韓以歌來的時候,悄悄塞進了她的藥盒裡。
“可這張卡,不能用。”
今夏一句話,打破了蔡西貝的幻想:“韓以歌的東西,不能碰。”
“為什麼呀?他對你那麼好,花他的錢怎麼了?”蔡西貝不明白,腦海中的韓以歌已經神化,他就是最好的哥哥,骨科裡最有魅力的兄長。
那種少女漫畫的悸動畫麵充斥腦海,蔡西貝不禁感歎:“這簡直就是漫畫情節照進現實,想不到,韓以歌對繼母這麼好,對你這個繼妹也這麼好。”
“不過也對,當年你媽媽可是傾儘全力幫助韓家度過難關,他現在對你們好,也是應該的。”
這世上後媽一直很難做,但是韓以歌的後媽卻很稱職,因為韓勝集團不曾隱瞞過後母的付出,隻不過沒有提過今夏這個妹妹。
大概有錢人都比較低調吧,今夏尤其低調,這些年都沒有暴露出來她富婆的體質。
這一家簡直比親生的家庭還要和睦,令她羨慕。
等等!
如果今夏真的是韓勝集團的小公主,那之前每個月送來的快遞,那些巧克力都是真品?!
她扔了韓勝集團未發行的產品,那可是商業機密!!!!
她為什麼要扔掉?!
偷偷留一個也好呀!!!
相對於蔡西貝的痛心疾首,今夏卻低下了頭,握緊那張卡。
傳言是錯的。
“是他們合起來騙我。”
他們並不和睦,因為餘惠熙用原本給她的財產,成全了韓家的和睦。
今夏苦笑,第一次對彆人說她家裡的事:“我從小父母不在身邊,但我一直堅信他們很愛我,我媽媽讓我住家裡的大房子,她和爸爸擠在小房子裡。”
她以此,來勸服自己,並不是外人嘴裡所說的棄兒。變賣家裡的貴重物品當作生活費,所以現在家裡隻剩下最簡單的家具。
直到,地震發生,她爸爸沒有救出來。
今夏重傷,還在醫院昏迷,餘惠熙不曾去看過她一眼,她身邊隻有賀懷喻。
而當今夏清醒以後,還沒來得及接受自己可能成為瘸子,甚至不知道自己爸爸已經死亡,就收到了她媽媽的起訴書。
她也才知道,她的父親原來有錢到家裡有女傭管家,卻把她一個人丟在老房子裡生活。
生活費少得可憐。
餘惠熙威脅自己,如果不同意放棄遺產,她就以監護人的身份,放棄今夏的治療,讓醫生給她截肢。
而她爸生前親筆寫的遺囑,要把所有遺產留給餘惠熙,今夏一毛錢都沒有。
隻可惜遺囑沒來得及公正,法院認為不具備法律效力,卻作為輔助證據劃分遺產,今夏分到了本該屬於她的極小部分。
那已經是個巨大的數字,可以保今夏後半輩子揮霍無度。
彼時今夏已經成年,根本不怕餘惠熙的截肢威脅,但她自卑又自尊心極強,不敢告訴賀懷喻她和媽媽的官司,她怕看中家庭的賀懷喻會看不起她。
於是今夏孤身一人,拖著一條斷腿上庭,激烈的交涉,一分都不讓。
直到,遠在國外治療的韓以歌打電話給她,癡傻的他口齒不清,卻一個勁兒的求今夏放棄財產。
今夏到現在還記得他當時的話:“姐姐,你救救我,姐姐,我想活著,姐姐,我給你吃糖糖……”
為了這一聲“姐姐”,為了從小照顧她的韓叔叔,她就這樣愚蠢的放棄了財產,隻要了老房子和寵物店的商鋪,想著若這些錢能治好韓以歌的病,讓他成為一個正常人,她沒有關係。
可,今夏簽了字以後,才從餘惠熙口中知道實情,韓以歌早就好了,他們一家三口合起來騙了今夏。
沒有人能夠理解她那一刻的絕望,僅剩的家人、唯一的朋友,合起來斷絕了今夏所有的生路。
她終於,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人愛她。
往日和父母的相處愈發清晰,那些被她刻意忘記的過程,全部湧現在今夏的腦海裡。
餘惠熙知道她吃韓以歌的零食,並沒有謝謝韓叔叔的照顧,反而扯著她的耳朵,破口大罵:“臭不要臉的小賤人!小小年紀勾引男人!在外麵連傻子都騙!在家裡自己爸爸你也不放過!”
“你個天生淫蕩的小婊子!看見個男人!!你就挪不動腿了!!!我要是不懲罰你,你敢把人領到家裡來亂搞!!!”
那時候今夏不知道,小賤人和勾引男人是什麼意思。
後來在庭上,餘惠熙說漏了嘴,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她叫今夏,卻不是夏天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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