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繼續聲色俱厲的說道:“你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本夫子不允許你說話!否則,你違逆師言,本夫子便要罰你將整個書院的水缸,都挑滿了!”
這個老登,又來這一套,謝道穎忍不住要爆粗口了,桌底下,馬文才的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莫名的,謝道穎心口的那股濁氣就散了好些。
馬文才安撫住謝道穎後,朗聲問道:“請問夫子,昨日您晚上辛苦寫這調房名單之前,可有詢問過誰?”
馬文才說著,環視一周。
眾學子們皆搖頭,夫子根本就沒問過他們。
夫子也答不上話來,他昨晚才拿了王藍田的銀錢,今日便來辦事,正是為了顯得他效率高,又何曾去問過什麼學子?一切,不過都是他的托詞而已。
哪裡想到,卻被他們拿住了把柄,把自己陷入到了如此尷尬之境地。
他悄悄的看向了謝夫子,就見謝夫子正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謝夫子容顏嬌麗,身形曼妙,便是側顏也這般美麗,陳夫子不由的又看呆了。
感覺到那如蒼蠅般令人不適的視線,謝道韞側了側身,以後背示人。
這個陳夫子若是向她表白,她一定第一時間拒絕他!
可是,他什麼也不說,就隻是拿這種癡迷的眼神看著她,無論是與山長一家用飯之時,還是上課之時,都是這副模樣,很是失禮,令她不勝其煩,卻又無可奈何。
謝道穎皺眉,這特麼的也是一種騷擾吧,對吧!
她敲了敲桌子,突然大喝一聲道:“陳、夫子!”
陳夫子被嚇了一跳,驀地回神,就聽謝道穎那大嗓門說道:“不是我們不早說啊,是您根本就沒問過我們,許是您貴人事多,忘了吧!”
陳夫子用他那隻好手,指了指謝道穎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啊?你”去挑水,以修身養德,尊師重道。
看夫子那樣子,怕是沒憋什麼好p,謝道穎嘴一張,又要說話了,手卻被馬文才捏了一下,話便卡頓住了。
就聽馬文才出聲道:“既然夫子沒有詢問,那夫子便可將名單宣讀一遍,沒有意見的同窗儘可以換房,若是有意見的,則作廢,不知夫子覺得學生這主意如何?”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了,夫子、學子都考慮到了。
眾位學子們覺得馬文才說的很對,張嘴就要附和,卻被夫子瞪視住了。
畢竟,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即便不行,也該爭取一下,讓委托人看一看,他是對得起那些銀錢的。
被夫子這麼一威脅,想說話的學子便把話又咽了下去,再觀察觀察。
是以,講堂裡突然便安靜了下來。
但是,謝道穎她就不是個安靜的人,她又又有話要說了。
她敲了敲桌子,大聲說道:“夫子,大家都覺得文才兄的主意甚好,既兼顧到了同窗們的感情,也達成了夫子想要解決同窗之間矛盾的期望,我舉雙手雙腳讚同!”
梁山伯也道:“我也舉雙手雙腳讚同,多謝夫子為大家想的如此周到。”
祝英台緊隨著梁山伯之後說道:“山伯說得對,既然是調房,那便該讓大家都滿意。”
荀句伯說道:“正是如此,夫子大才啊。這同窗之間的矛盾,還是早點解決早點好啊。否則,又傷學業又傷感情,不劃算啊!”
馬文才看向夫子,問道:“不知夫子有何想法。”
想法,想法,都不聽他的,他能有什麼想法?不過,陳夫子不能像對待謝道穎那般,粗暴的讓馬文才閉嘴,隻能看向了王藍田。
他是不可能為了王藍田得罪馬文才的,若是王藍田還有想法,那就誰行誰上。
王藍田不知馬文才是否願意與他同住,此時自然不好貿然出口,隻能訕笑道:“其實,這房換不換也沒那麼重要,還不如就這樣保持原樣呢,省得折騰夫子。”
他突然發現,和馬文才同房固然好處多,但這顯然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問題。
而且,秦京生這條哈巴狗很好用,要他端茶他絕不打水,要他磨墨他絕不洗筆,若換一個人,恐怕沒他這麼用的順手。
但是,一碼歸一碼,王藍田對隻拿錢不辦事的夫子,心中怨懟極深。
本來送銀錢賄賂他,就是想要他利用手中職權強行換房的,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沒用,將一切都推給了自己,真是白瞎了他那五十兩銀了!
一聽王藍田的話,有同窗不高興了,什麼保持原樣不變,這是鬨哪般啊?
哦,夫子放了一堆屁後,隻留餘臭,什麼問題都沒解決,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這說得過去嗎?
不行,這房必須得換,誰愛跟那家夥同住誰住,反正他不住了。
“王藍田,你不願意你不換就行,你還能管的了彆人換嗎?!”
“就是就是,自作什麼主張,我是堅決要換的!”
“我也要換!”
“大家安靜。”馬文才手一抬,大家立即便閉上了嘴,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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