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著地下室那些同事，你去跟他們說，這樣過著，好嗎？”
“被當做公司的財產，被你們獻祭給指標，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你說好？！”
林未氣不打一處來，她自己也分不清，其中或許還投射了現實中對於跳樓的“楚祥宇”的惋惜。
楚祥宇不為所動：“可我又有什麼辦法，不是他們，就得是我，你要我去死嗎！”
“你剛剛說有事沒告訴我們，現在可以說了嗎？”正經時候的秦曉婷格外冷靜。
楚祥宇望著外麵漆黑一片的天空，隨著邪神力量的瓦解，外麵的血月不複存在，可天空並沒有亮起來。
秦曉婷上前一步，“楚祥宇，我是來幫你的，你要跟我說實話。”
楚祥宇搖了搖頭，笑了，“其實沒什麼的，隻不過是我為了活著，接受了羅主任的條件，跟他們一起投票選出了我的同期生，那個男孩子”
“可沒想到的是，他被推選出來後，羅主任就將我帶到祭壇，讓我代替他的工作，不然，下一個就選我。”
楚祥宇抬頭看著他們，眼眸中一片黑暗，“我從來都沒得選。”
“這就是你踢掉羅主任變成邪神化身的理由嗎？”林未質問道。
孟憲航：！！！
“什麼！他是？！”
林未暗暗翻了個白眼，衝孟憲航噴：“動動你那腦子吧！不用你捐了它呢！”
一路上都是羅主任當那個衝鋒陷陣的小醜，楚祥宇則和邪神雕像一起躲在暗處，甚至伺機要給他們致命一擊，讓他們一起死在這裡。
這樣林未要還是發覺不了，她真是白活了！
“你為什麼要選擇跟這種東西同流合汙，送一個又一個的同事去死啊？”孟憲航無法理解。”
楚祥宇嗤笑一聲，“羅主任那種小醜算什麼東西，我日日接觸‘裁神’，我才是被掌控的那一個！”
“啪！”林未又給了楚祥宇一耳光，“楚祥宇，我鄭重地告訴你，我們社會主義不吃這一套，你最好丟掉無畏的幻想，好好改造！”
孟憲航還是想不通，在旁邊嘟囔著：“這事兒，不是辭職就能解決的嗎？你不乾不就完了，公司又不是你家，你找個彆的工作，哪怕擺地攤也好過昧著良心害彆人呀。”
“楚祥宇，你的個人主觀能動性呢！”林未總結發言。
楚祥宇愣了一下，隨即低頭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變成了哭聲。
林未走到禮堂另外一邊的桌子上，上麵反正一張紙，寫著一行字“裁員名單”。
林未拿起筆“刷刷刷”寫了幾個人的名字之後，把筆遞給楚祥宇，“這些名字，該你寫上去了。”
三個人帶著被綁著的楚祥宇從辦公樓出來的時候，天空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色，僅靠著辦公樓透出的一點昏黃的燈光照亮。
林未看了看四周，很不爽，“這裡太黑了，讓我們來點亮夜空！”
孟憲航和秦曉婷搬來了探索辦公樓的時候發現的汽油和炸藥，幾個人將這些東西布置在辦公樓和宿舍樓的牆角。
“轟！”地一聲，火光衝天，漆黑的夜空瞬間被照亮。
林未從孟憲航手中接過“裁神”的雕像，將他身上的布摘掉，仔細看了看，輕嗤了一聲：“也不過如此。”
說著，用力扔進了熊熊燃燒的火場中。
而秦曉婷手中拿著那份裁員名單，上麵寫了全體成員的名字，包括羅主任、楚祥宇和那些已經逝去的員工。
她鬆了手，仍由火舌將名單卷了進去，燃燒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