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葉風迂來到了住屋的一個邊角裡,打算進入修煉狀態,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葉風迂見田萱在床榻上,已快進入夢鄉,林惜鳶與江蘭都在閉目修煉。於是葉風迂隻好起身過來開門,推開門一看,見是大娘站在門口:“小夥子,你們來這裡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要做?我看你們氣宇不凡,相必不是來此閒逛的。”
葉風迂思索了一下說道:“不瞞大娘,我們是想去枯寂山脈尋找火金藤救治一位朋友,才來到此地。”
“那枯寂山脈也是十分險惡,你們還是小心為上!大娘不打擾你們了,早些休息。”
葉風迂施禮相送,待房門被大娘關上,才再次回到角落裡。葉風迂嘗試進入修煉狀態,不過可能是由於白天裡趕路有些勞累,於是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半夜裡,葉風迂聽見外麵有動靜,想要叫醒江蘭與林惜鳶,卻看見這兩人一個用拳頭抵著腦袋倚牆熟睡,另一個則趴在了桌子上,頭歪向一邊睡得正香。難得看見林惜鳶如此睡姿,於是葉風迂悄聲走上前去,用手指輕戳了一下林惜鳶的臉蛋,林惜鳶沒有醒來,而是將臉轉向另一邊繼續熟睡。
葉風迂不好打擾兩人,隻好一個人輕輕推門走了出來,隻見白天迎接自己的大娘正在幾丈外對著空氣說些什麼話。仿佛並沒有聽到這邊的敲門聲,葉風迂有些好奇大娘的行為,用神識望去,隻見大娘麵前站著一個骷髏,空洞的眼睛位置冒著金色的火焰,長著黴斑的骨架上爬著屍蟲,在啃食著尚未掉落的腐肉。
葉風迂看的一陣惡心,趕緊收回了神識。那大娘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往沼澤深處走去,腳下步伐輕盈,似乎並沒有接觸地麵。想要一探究竟的葉風迂悄悄跟了上去,大娘走過水窪,越過溪流,淌過泥澤,最終看到了一處長得極高的樹林之中。樹林中的水不知深淺,水中有一處小洲,小洲上野草繁茂不過四寸高,青苔遍布綠石礁。在那塊圓滑的石頭上,依附著數條藤蔓,向下看去,藤蔓彙聚一處金色的根莖之上,延伸到了土裡。
那大娘從水麵飄了過去,水麵卻不起漣漪,比起江蘭的踏雪無痕拈仙步還要飄逸。行至小洲上的時候,大娘突然消失了身影,葉風迂正要用神識尋找,卻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葉風迂回頭一看,大娘正在自己的身後,再仔細一看,這古怪東西隻穿著大娘的衣物而沒有麵容。骷髏披著頭發,正用空洞的眼睛看著自己,緊接著頭發掉落,葉風迂一下子驚醒過來。
自己還在房子裡,林惜鳶三人也還在睡夢之中,桌子上的油燈還在隨著窗外吹進來的微風搖曳。葉風迂覺得自己做的夢實在離奇,用神識探查了一下外麵,沒有任何動靜,大娘也在偏房之中,並無異常。葉風迂隻好將油燈熄滅,重新回到角落裡。
相州城孟府內,在房間裡對鏡孤芳自賞的暮雪,看了看窗外的月色,想要出去走走,於是推開房門,沿著小徑來到楓林之中。冬天夜裡寒氣逼人,蒼白的月色透過光禿禿的樹枝照在地上,給鋪滿地麵的楓葉添了一些淒涼。
暮雪踩著楓葉緩慢地走著,腳下的楓葉傳來的聲響讓暮雪的心裡稍稍平靜,回憶也逐漸漫上心頭:
“你叫什麼?”
“我叫暮雪,你怎麼會在我家的楓園裡?”
“我在練禦劍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下來。”
“禦劍?你是雲華山的弟子嗎?”
“不是,是我爹教我的。”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吳目。”
“你跟我來,我帶你出去。”
……
愛,究竟是什麼?自己為什麼會不懂得?暮雪在心中不停的問著自己。發現楓林裡逐漸明亮了起來。暮雪向上看去,幾個下人正在往楓樹之上掛上燈籠,兩三丈高的楓樹對於有些身手的下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楓林就變得紅彤彤的,仿佛是上元節的鬨市。
暮雪看見一個人提著燈籠從遠處的空中飛來落在自己身前,將手中的燈籠遞向自己。暮雪接過燈籠發現紅彤彤的燈籠上有兩個小人圖案,看樣子是在拜堂。
“喜歡嗎?我為你做的,原本想要等成親之日再與你提燈同遊,今天看見你一個人在這楓林裡,所以就提前拿了出來。”顏步說道。
“挺好看的,多謝顏哥哥。”暮雪回答道。
“喜歡就好,外麵天寒,還是少走一會兒,快些回屋去。”說完又接著道:“我送你。”
於是顏步提著燈籠與暮雪並肩而行,返回了暮雪的住處。
相州城的某處酒旗之下有三個人影,有兩個人正在喝酒,一個已暈暈乎乎趴在桌子上說著胡話,一個猶自端坐,端著酒碗對月獨酌。還有一個是酒館的店小二:“兩位客官,我們這忘憂酒館就要打烊,天色已晚,是否需要派人送送二位?”店小二說完見有一個清醒的,於是轉向吳目說到:“客官,您尚且清醒,您的朋友我看還是送一送,放心,我們不收路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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