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飛家中,葉風迂正在草墊上打坐,心血來潮去找水洗了個澡的北冥從門外進來,拿起桌子上放的鮮果倚窩在牆角道:“小子,你白日裡在島上樹林來回亂跑,生怕山上的那些人發現不了你?”
葉風迂雙目緊閉,隻開口道:“眼下我修為薄微,隻想多找些毒果。況且我並無靈力氣息,他們神識中把我當做凡人,也不足為怪。隻要我小心一些,應該無礙。”
“要我說,你不如換個修煉門路,需要用毒果提升修為的方法,實在過於驚險。”北冥吃著果子,用長輩的語氣說道。
過了一會兒,北冥才恍悟過來,手中的鮮果不會……
“小子,你不會……”北冥話音未落就暈了過去。
葉風迂暗自偷笑,這老頭,終於著了一次自己的道,好在這毒果毒性不強,睡一會兒也就好了。
“毒為引,可化氣,謂之魔。毒之源,乃魔氣,為毒木所汲。故取之,可為我所用。”
“看來也不是所有的毒果都有用。”葉風迂將桌子上毒果凝練成一滴毒液,然後服下。
“不過這一般毒果,也多少有點用的吧。”心中想著,又從乾坤戒中出正常的果盤放回桌子。
夜半三更,葉風迂見北冥已然睡熟。於是輕步推門而出,乘上海邊的小船。在陣眼位置放入靈石,用神識操控著向毒島行去。
林惜鳶在海上行了幾日,仍然在兜兜轉轉,而自己在路上撿到的一隻灰兔,居然是個修煉有成的妖,還賴在自己身邊不走了,非要跟著自己長長見識。結果在一番胡亂帶路下,兩人迷了路,不得不先停在一座島上歇腳。
“想吃自己去烤。”林惜鳶見對方盯著自己的烤魚不放,於是說道。
“讓姐姐吃一點,好不好啊小妹妹,就一點。”兔妖祈求道。
見林惜鳶無動於衷,也就不再說話,自己去海裡抓魚去了。
這兔妖正是花芷,從陵山回來之後便四處遊蕩,這天在野外貪玩時,遇到了歇息時烤肉的林惜鳶,於是以兔子形態在林惜鳶周圍撒嬌,林惜鳶見兔子可愛,且周身靈氣縈繞,想著帶在身邊回去給田萱當靈獸,誰知道這隻兔子居然有修為,還總是以“姐姐”自稱。
隨著小船離岸越來越近,刺鼻的氣味也越來越濃,那種味道無法言說,再混合著腐爛的臭味,著實叫人難受。葉風迂將船輕輕靠岸,抬步走上小島。
小島不算大,放眼望去儘是枯草敗樹,隻有一些看起來帶著劇毒的草木依舊生長,卻也都是枯敗顏色,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葉風迂找到了顏色已經變為黑色的溪流,沿著岸邊向上遊走,不多時便來到了石壁缺口前。
沿著石壁縫隙小心走入,來到一個巨坑之中。這個大坑像是一個碗,此時葉風迂正處在碗底的位置。在大坑的中心,有一棵兩丈多高的樹,形態十分像樟樹,然而葉子卻是黑色的,並且魔氣縈繞,看起來已有年頭。
樹木的根係與地麵之間的空隙位置,有一處汩汩冒水的泉眼,清澈的水碰到根係立馬變成了黑色,然後向下彙集,流入一個小潭中,潭水又從缺口處外溢,最終形成溪流。
葉風迂感受著這裡充裕的魔氣,麵露笑意,若能設法將此樹的魔氣全部吸納,說不定自己能一舉來到靈階,更有甚者衝一衝仙階也是有可能的。於是來到樹下盤膝而坐,閉上了眼睛。
一個半透明狀的人影從空中落下,其眉頭緊鎖,用神識試探著毒泉邊人影的底細。
“洛老怪,許久不見,你為何如此打扮?看著怪嚇人的。”
半透明人影猛然轉身,嚇了一跳,不過立馬又恢複了常態:“身為殿前使,你不好好在家待著,出來亂跑什麼?”
被稱作殿前使的人影不作回答,亮出了一塊令牌。
“魔神令!你——你怎會——有此諭令!莫非發生了什麼變故?”
“快與我講來,說不定我能幫上忙,這魔神令若不歸位,你可是要灰飛煙滅的啊!”
“魔神令出,四域歸一;天地同鑒,玉石俱焚!”對方並不回話,沉聲念道。
“卑職在——”半透明人影急忙跪下,否則下一刻估計要被送去奈何橋賞景。
“你不必緊張,這次來不是讓你同我一起同他人玉石俱焚的,而是勸你一句:你如今這般模樣,實在狼狽,不如早些回頭,或有一線生機!”
半透明人影從地上緩緩站起來:“回頭?嗬嗬——”
其無奈笑了幾聲:“我洛某人活了幾千年,卻終究悟不透這大道,天地大劫,眾生若能以我之法逃過大劫,豈不也是一件幸事?”
見對方感歎起人生來,趕緊下了逐客令:“念你我曾共事一場,還是要告誡你一句,冥王詭計多端,你恐怕隻是他的一枚棋子。”
“多謝提醒——”
半透明人影拖著聲音說出了這句話,最後看了一眼自己辛苦培育的障樹,然後踏空而起,消失在天邊。
葉風迂停船的岸邊,一個人影步履蹣跚的淌水上岸,然後顧不得刺鼻氣味,連滾帶爬向葉風迂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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