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秉持著謹慎的態度,一手護住頭,一手護住心臟,向地下室走去。
留在地下室的這個年輕人就站在巨大的肉瘤旁,克雷頓下眼的餘光掃過,發現他腳邊是救世軍小軍官的人頭,還有一具士兵的屍體。
看到克雷頓進來,他突然抽出一把燧發短火槍射擊。
他瞄得很準,也抓準了克雷頓低頭無法看清自己開槍的時機,克製暗裔的銀質彈丸穿過克雷頓的手掌,打在胸口的厚實肌肉上,濺出血花,但也僅此而已,沒有進一步擊穿肺或者心臟。
彈丸的動能不夠,這是唯一的失誤。
這樣的痛苦已經無法讓克雷頓失控了,克拉拉雖然力量不大,但用精神魔法折磨人還是有一手的。
簡而言之,他的耐受性提高了。
他沒有等到對方撲過來,或者掏出第二把槍射擊,於是才放下手打量對方。
金發、藍眼,還有一張略顯幼態的麵孔。
這位聖杯會的來人可能還稱不上青年,說是少年更合適,隻是身高和成年人差不多。
意識到沒能一擊斃命,少年麵露驚容,但沒有進一步動作。
這副眉眼讓克雷頓感到似曾相識。
狼人大跨步上前,探爪向下扣住他的腦袋。
這個少年的表情趨近驚恐,但並不是因為這份暴力,而是他發現了克雷頓的身份。
“長老會的人怎麼敢公然違抗契約?你們難道不害怕調停者嗎?!”
克雷頓不知道調停者是誰,但他知道聖杯會的人一見麵就認出自己是長老會成員很不合理,他可是新加入沒多久,並且平時也敢肯定再沒有人監視自己行蹤。
那麼答案隻有一個了。
有聖杯會的人在普利策宅邸見過自己。
這種事可不好。
狂躁的血液在流動,狼人形態的克雷頓不喜歡彆人頂撞自己。
“我們可以一會兒再說說話,但現在給我閉嘴。”
他握住少年的腦袋,向牆壁撞了一下,少年沒有一點反抗,好像就是個普通人,雖然沒有立刻昏過去,但也麵部漲紅,鼻子甚至開始流血。
克雷頓不得不停手,免得一會兒無人可問。
他粗暴地將俘虜拖出地下室,然後一路向上尋找喬。
“我希望女性都能對我友善一點。”喬說。
他的馬燈就翻在旁邊,火已經滅了,槍不知道丟到哪裡去。
最糟糕的是,他還被倒吊在閣樓裡。
窗戶大開,冷冷的月光照在他光溜溜的肚皮上。
看著是很狼狽,但幾乎沒什麼傷勢,抓住他的人也不知所蹤。看到這副情況,被克雷頓俘虜的少年悔恨之情溢於言表。
這裡的灰塵太多,但克雷頓還是肯定自己聞到一股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