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維亞癱坐在地上,絕望地喘息著。
什麼人都好,偏偏是瑪麗
“是我,瑪麗。”
瑪麗·艾塔還以為西爾維亞患上了和自己一樣的毛病,她伸出雙手,微微放下身段,像召喚小動物一樣走向西爾維亞。
西爾維亞抬起右手遮住臉,雙腿蹭著地麵向後挪。
“拜托了,瑪麗,回去吧,這陣子彆來找我們。”似乎是情緒的緣故,她的聲音也變得不同,比起過去更像另一個人。
瑪麗恍若未聞,她向西爾維亞纏滿繃帶的臉伸出手:“你的臉怎麼了?”
西爾維亞下意識地撥開她的手:“什麼也沒有!”
“你可以信任我。”
瑪麗把手按在西爾維亞的肩上,另一隻手牽著她的手,想要把她從泥地上扶起來。
女治安官心裡難過,如果一切還像小時候那樣,她們可以無話不談。
她和俱樂部裡那些墜落到泥濘中的姑娘們曾經一同騎一匹馬,互相換裙子穿,現在沒有人再提這些事了。
在手心下,她感到舞女的身體在顫抖,而自己的溫度傳遞過去後,這樣的症狀減輕了。
西爾維亞抬頭,露出來的眼睛充滿哀求,她問出一個瑪麗沒有想過的問題:
“你會忘記我們嗎,瑪麗?”
“不會的,就算認不清彆人,我也一直記得你們。”
瑪麗輕輕將她扶起來。
自從父親死後,瑪麗在極端的悲痛中度過一周,隨後這認不得人的毛病才首次出現。
瑪麗再也無法記住他人的臉,同時失去了“想象具體形象乃至顏色”的能力。
但奇妙的是,她還記得之前的親友,她的記憶一片灰色,唯有關於這些人,他們的一顰一笑在記憶中都彷佛剛剛發生那樣新鮮。
“你看,就算穿著鬥篷,把臉包住,我也一樣記得你是西爾維亞。”
“可如果我變了呢?”
“我一樣記得你。”瑪麗回答得斬釘截鐵。
多年騎士訓練雖然讓她有失女子的細膩,但勇氣和爭鬥的意誌卻更勝男人一籌。
“西爾維亞,現在請告訴我俱樂部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們最近都躲著我?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幫你們的。”
她的果斷堅決富有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