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瑪麗看克雷頓的眼神好像在看魔鬼。
十二節車廂是客運火車的標準節數。
火車上的人員密集度可不是礦井能比擬的,四五節車廂說不定就能湊夠一百個人。
這件事的嚴重程度絕對比廢棄礦井爆炸要高得多,至少在後者中,死掉的人大多默默無聞,對城市不會有半點影響。
好在克雷頓再一次糾正自己的說法:“其實十二節也隻是我的猜測,也有可能是八節的貨運火車,如果我們運氣好,或者他們自以為對火車的排時表計算精密,他們會炸鐵軌,目的是讓某一輛火車停止下來。”
他已確信阿西娜·柏呂閣對於雇傭虎克偵探送來的那件奇物事關緊要。
聖杯會雖然和虎克偵探有合作,但蜘蛛教士在自以為的重要時刻並不介意傷害這個盟友來保守自己的秘密。他有理由相信,引導虎克偵探分批抵達薩沙市也是在那個女人的計算之中,對方不會通過正常方式接收那件奇物,以防止其他人在她之前從虎克偵探手裡奪走奇物。
為此,她不惜停下一整輛火車。
那件奇物絕對是一件非同凡響的事物。
進入礦井黑市進而尋求城內的藏身處是她為此做的安排,
從喬·瑪尼在克雷頓麵前現身的時候,這個怪物就已經在城外做好了布局,等到克雷頓見到她時,她的計劃已經進入了尾聲。
所有人,包括虎克偵探都被她騙了。
一想到這個事實,克雷頓竟沒能第一時間生出痛恨之情。
能夠見到這樣一個高明的騙子對他來說有著和見識到傳說中的藝術品相同的震撼感。
瑪麗無法理解他臉上的表情,但也知道一動不動不能讓對話推進。
“為什麼有這樣的區彆?”
“我長話短說,有一件奇物要送到薩沙市,但我不知道那件奇物的大小,還有護送它的護衛是否守規矩。而想拿到它的那位女士對待自己幫手的態度也會影響到其中的不同。”
如果那件奇物和廢棄聖母院的原界鯨胎盤差不多大,那護送這件奇物的虎克偵探就隻能買客運火車的票。如果它的大小足夠一人帶上,就像是還留在店裡的審判庭主教戒璽,那通過客運火車運輸也不賴,就行動方麵也更隱蔽。
但克雷頓不知道阿西娜是否打算在屍體上找東西。
要是她對於虎克偵探事務所的盟友沒有半點憐憫之情,那大概會勸說他們用貨運火車運送奇物。
客運火車上的人太多了,翻屍體會很麻煩。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此事這麼清楚,但什麼時候?這你總要告訴我。”瑪麗皺眉看著他。
“今天,或者明天。”
中尉再一次甩出了令人難以接受的答桉。
“這太快了。”
“所以我們要更快地去做決定,不然沒法拯救車上的人。”
“我帶著你去。”瑪麗下定決心:“你通知總治安署了嗎?要通知火車停下,這必須有他們的幫助。”
“我已經托人去通知了,希望那裡的回複能快一點。”
克雷頓喝了一口咖啡,儘管他身上的變化已經讓他不再需要這種飲料提神,但砂糖帶來的甜味還是會讓他感到振奮。
“我們先去礦井處理一些人,他們知道製造爆炸的精煉鯨油藏在哪裡。”
“隻有我們兩個?”瑪麗不確定地問,對方的回答方式已經讓她有了心理陰影。
“我還有幾個幫手正預備行動,他們都是為自己而活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們沒有道德和羞恥心。”
“也沒有那麼糟糕,不過我和他們見麵的次數不多,無法做出公正的評價。”克雷頓放下咖啡,從座位上站起來:“需要和你的上司請個假嗎?現在還是你的上班時間。”
瑪麗同樣起身:“不用了,我之後會和他解釋。”
他們從咖啡館離開,為了趕時間,瑪麗甚至沒有帶上自己的槍。
克雷頓帶她和福倫丁一行人在火車站彙合,然後沿著軌道前往森林。
他知道想要阻止那一輛運送奇物的火車運行必須從軌道上做手腳,但阿西娜準備在離城市多遠的地方停下火車就不清楚了,他們不能沿著軌道走一個晚上,也守不住這麼長的一段距離。
“你們離我遠一點,彆靠近我!”
朱利爾斯怒視著其他人,或者不是人的東西。克雷頓和其他暗裔尷尬地後退,幾乎隔到礦井通道的拐角後,免得那個獵魔人徽章再次震動起來,那個東西被法師進行了一部分的充能,但使用時間不足以撐過一個小時,而他們真正需要這件奇物發揮作用的時長可能還遠遠不止這麼點,不能浪費。
克雷頓停在拐角前,回頭估算他們和朱利爾斯的距離,那大概有五十碼遠,牆壁又好像能吸收光線一樣,他在甬道儘頭隻看到一團油燈的火光,相信對方看到的也是這樣。
“最遠就是這兒了,要是我們分開太遠,你確定能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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