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密特的學生們采納了我的建議,今晚巡邏隊不會再工作,他們會修養精力,到時候無論要做什麼來應對都有更高的成功率。”
克雷頓把自己的主意告訴了唐娜和朱利爾斯,女巫看起來很高興,男巫卻皺起眉頭來。
“你真是瘋了!”他說。
“你是打算牽涉進本地人的麻煩裡去嗎?我們本不必這麼做的,你之前也是這麼決定的,因為我們很快就走。”
克雷頓的心臟重重敲打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朱利爾斯說的沒錯。
按照理智來說,他不該多管閒事的,但他當時卻不急思索地做出了這個決定。
咒縛儀式似乎影響了他的決斷,他越來越好戰了。
“這是正義之舉。”唐娜對朱利爾斯的看法不以為然:“至少我們要把施密特先生救出來。既然弗朗西斯並不是土地的主人,那他就沒有權力去折磨他,無論如何,折磨一個好人都是不恰當的。”
朱利爾斯冷笑起來:“但這或許就是正主吩咐他這麼做的。末日追尋者教派的人拿到了土地,但是出於某些原因不願意自己動手,所以就叫這些新人來為自己做事。即使揭穿了他們的身份,你們也未必能如願。”
“你覺得這件事和末日追尋者有關?”克雷頓問。
“百分之百和他們有關,這群人就喜歡混亂,毫無理由的混亂!”朱利爾斯一提及這個名字,臉上的神色就煩悶起來:“許多可怕的事故背後都有他們的身影,搶劫銀行、走私軍火、一些赫赫有名的海盜背後也是他們在支持。他們上一場策劃的為人熟知的案件是波力斯號慘案。”
“那也是他們做的?”克雷頓吃驚起來:“真是太驚人了。”
唐娜遺憾地發現自己什麼都聽不懂,但這似乎又是一件理應眾所周知的事。
“波力斯號慘案是什麼?”
“布拉科拉的消息真是太不靈通了——”克雷頓歎息了一聲才回答她:“那是一艘叫波力斯號的飛艇在西海岸的唐福市出了事故,在天上燒成了一團火球,然後再是可怕的解體,飛艇的零件在空中散落,就好像下起了一場火雨,直接摧毀了下方的一個造船廠,又引爆了兩個儲油池,火勢順風蔓延,又引燃了很多老式建築。據後來的調查統計,一共有四萬人在事故中死亡或受傷。”
這件事在一段時間內是全國報紙的頭條,許多人都為死難者祈福,下議院還有人提議要把災難發生的那一天定做紀念日。
“現在他們又要在熱沃做同樣的事?”唐娜激動地問。
“冷靜點,親愛的,熱沃可能連兩千人都沒有,他們再怎麼殺也不可能殺掉超過一萬人的。”
朱利爾斯改變了稱謂,但不是為了拉近關係,而是用來譏諷:“我很確定他們不會對這樣的小鎮子做什麼,因為這兒太偏僻了,他們更喜歡做可以出風頭的事。”
“末日追尋者教派在這裡留了接頭人,但那不是為了救世軍準備的,而是為了他們自己人的行動做接引——這些人已經失敗了。”他咬著重音說。“我當時在樹林裡聽得清清楚楚,他們的主力應該是去了城裡和教會發生衝突,要不是被逮捕,要不就是死光了”
唐娜立刻往自己腿上一拍:“聽起來形式更好了,現在就是我們伸張正義的時刻!我支持叔父的選擇!”
克雷頓不禁感到尷尬,因為他幾乎被朱利爾斯說服了,正打算放棄呢。
“你沒把我說的話聽進去啊!”朱利爾斯氣急敗壞道:“我們知道他們的接頭人有什麼本事嗎?他肯定是超凡者,而且能被教派的同僚選做這麼重要的職位,他不會那麼好對付的。我們甚至還不知道他是誰!”
唐娜突然說:“總之他一定能控製製皮師。”
屋內的另兩個人都愣住了。
“這就是我調查出來的東西。”她得意道,然後將自己前往瑟蘭妮家調查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包括她如何靈機一動,將同樣款式的衣物區分法聯係到製皮師做出的古怪舉止上。為了獨自占攬功勞,之前她都沒有跟朱利爾斯說。
其結果是朱利爾斯沉默不語,克雷頓大為震撼。
但中尉震撼的原因和製皮師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就是你知道要去找瑟蘭妮小姐的原因?誰教你這麼想的?!”他厲聲問道,聲音在房間裡回蕩。
淑女就不該知道這種事!
受到斥責讓唐娜呆住了,什麼話也不敢說。
“我八歲就知道妓女是乾什麼的了。”朱利爾斯在突如其來的寂靜中說。
克雷頓轉眼看他,但眼神冷得像冰:“小子,彆拿你的經曆往姑娘身上套,她以後要和上流社會的人士結婚,她必須適應社會的規則,哪怕她已經十六歲了,但表現自己知道的太多沒有好處。”
他認為自由是有好處的,但如果過了火,那就是沒有家教的表現。
朱利爾斯咧了咧嘴,退讓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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