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少人在哀嚎。
“天殺的,我就剩下這點乾糧!”
“我的藥呢?我的藥怎麼沒了?”
“哪個不要臉的?出來,老子打死你!”
流人們罵罵喋喋,發泄心中的不滿,他們都知道,沒人會站出來,東西沒了就沒了,再也找不回。
“姐,我們有東西被偷嗎?”林墨揉著惺忪的睡眼。
周圍人沒什麼反應,但林昭昭知道,大家都豎著耳朵聽呢!
她笑了笑,拎起小陶罐:“我們就一條薄毯子,除此之外,有啥好偷的?噢,還有一個在驛站撿來的小陶罐,隻能裝點水,這可比竹筒重多了。”
如此,倒是沒人關注她們一家了。
早飯是驛站提供的米粥,衙役提來了兩桶,擱在馬棚外,林昭昭本就坐在馬棚口,第一時間搶過了勺子。
米粥上麵一層都是水,她撈起勺子,在底下摟了摟,最後貼著木桶邊,撈出了一大勺粥,倒在罐子裡。
“你這小姑娘,可真夠賊的!”跟在後頭的大嬸黑著一張臉,急切地搶過勺子,又拿了衙役放在地上的碗。
這些碗黑漆漆的,沒人清洗。
大嬸學著林昭昭的樣子,也舀上來一勺。
隻是這一勺,無論如何都沒有林昭昭那一勺的米粒多!
她還想再來一勺,手就挨了一鞭子,裂開一條口子,肉往外翻,血都滴到了粥裡。
“每人一勺!”衙役又往地上揮了一鞭子,高聲喊道。
無人在意桶裡的血跡,爭著搶勺子。
林昭昭退到了後麵,一家三口輪流抱著陶罐,你一口我一口,就這麼吃完了早飯。
一場雪,外麵的泥土地都凍住了,屋簷下也凝出了冰柱。
很多人排到後麵,盛出來的已經是冷米湯了,一邊喝,一邊打著寒顫。
林昭昭走到馬棚外麵,用雪擦拭了一下臉和手,又在罐子裡裝了些帶回馬棚。
“用這些洗洗,手會暖和。”
郭氏和小弟點頭,學著林昭昭的樣子,卷起袖子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