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蓁剛剛把手裡的最後一單菜送完,那天救下的少年白瑞安來了電話。
賬都沒點,就揣上阿念匆匆騎上自行車去了酒店。
到那兒剛好十一點鐘,巫蓁爬樓上到十層,累的氣喘籲籲。
厚重的頭盔更是悶得慌,但她也隻是把頭盔的擋目鏡掀起來,過往客人和酒店的工作人員頻頻看她。
“這裡你還戴頭盔?”白瑞安坐在輪椅上,後麵站著一個年輕男人,專門替他推輪椅。
“小屁孩兒,你彆過來。”巫蓁緩口氣的同時,還伸出手阻擋白瑞安繼續向她靠近。
小孩兒上次傷那麼重,可彆因為靠近她又倒黴。
“我這個人比較倒黴,跟我走的近的人也會倒黴。”巫蓁氣兒喘勻了站直身體,“馬克醫生的導師在哪裡?”
“裡麵。”白瑞安指了指身後的包間。
“有辦法把我和你們隔開嗎?我說真的,靠近我時間長的人運氣都不太好。”巫蓁苦笑。
白瑞安聽到她第二次重複這句話,臉上嚴肅了起來,轉頭吩咐身後管家去安排。
巫蓁把背包遞給白瑞安,“給你,裡麵是我自己種的菜,水靈靈甜滋滋的,小孩兒都很愛吃。”
隔壁樓的王哥又預定了5斤的西紅柿,聽說他妻子吃番茄,不止不孕吐還能夠增強胃口。
白瑞安也絲毫沒有嫌棄巫蓁送過來蔬菜,他揭開袋子看了一眼裡麵的蔬菜,就掛在了輪椅上。
巫蓁和白家人宴請馬克導師的酒桌,隔了一道屏風。
她麵前擺了一個小茶幾,上麵是白家人專門給她準備的菜。
根據聲音,巫蓁大致能判斷正在說話的應該是白瑞安的哥哥,嗓音低沉,偶爾透露著一絲老板當久了的嚴肅感。
他正在拿著白瑞安病曆本給馬克的導師看。
巫蓁也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等待著馬克導師的回複
如果馬克導師有把握能治好白瑞安,那麼她就立刻把手裡的金子換成錢,儘快帶哥哥去治療。
如果不能,那麼她就徹底斷絕了在現代治好哥哥的希望,將重心轉移到修真界那邊。
走一條從零開始的路。
沒關係的,不過就是快慢問題。
手裡端起的酒杯卻在微微顫抖,巫蓁不能騙自己,她還是緊張的。
很快,馬克的導師發出了一聲輕歎。
巫蓁聽到了那天和馬克醫生相差不多的發言,白瑞安的雙腿,神經也受損嚴重。
“雖然說神經具有恢複的能力,但是速度慢,而且也無法回到沒有受傷之前的狀態。這位病人的情況十分的嚴重,雙腿的神經幾乎不可能恢複。”
“嘭!”一聲清脆響聲,巫蓁透過屏風的光,看到白瑞安身邊中年男人手中的玻璃杯落在地上。
包間內靜悄悄的,她隻能聽到屏風外白家人越來越粗重、焦急的呼吸聲。
白瑞安的媽媽在低聲啜泣。
“多謝了,我送您出去。”良久,白瑞安哥哥才恢複冷靜,送走了馬克醫生的導師。
“安安!我的安安還小,為什麼要讓他這麼受罪?”白瑞安母親抱著孩子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