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汴京第一酒樓的東家,這白礬樓的東家當然不甘心自己不如一個從蘇州來,靠裙帶關係在汴京商界闖出名堂的年輕人給比下去啊,所以這位蘇大官人一狠心,一咬牙,兩跺腳捐出了二十二萬貫錢給朝廷用做賑災之用。
白礬樓不光是供人吃喝的酒樓,而且還從朝廷合作賣酒曲,眾所周知大燕朝不光鹽鐵跟茶是官營,這酒亦如是,雖也允許個人釀酒,但酒曲必須得從官方這裡買。
開封城裡七十二家名店,三千角店,售賣酒曲的也就那麼幾家,白礬樓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白礬樓的掌櫃蘇大官人捐了二十萬萬貫錢後,陸續又有不少商賈緊隨其後出來捐獻錢財給朝廷用做賑災之用,再無一家的捐獻超過白礬樓,甚至是超過蘇州來的梅大官人。
總共有數十家富商向朝廷捐獻,林林總總加起來得有個上百萬貫之多,三司使因此睡覺都幾乎笑醒了,管錢袋子的高興了,調度錢袋子的自然就更高興了。
散朝以後,皇帝召太子跟壽王禦書房議
皇帝指著三司使周大人的奏疏對太子道:“這次汴京城商人積極踴躍的捐獻是梅鬆寒帶了個好頭,聽聞梅鬆寒的堂妹是你府裡的那個梅氏?”
宋嘉佑聽出了皇帝的選外之音,他從容奏對:“回父皇,梅鬆寒的堂妹的確是兒臣身邊的良媛梅蕊。兒臣也沒想到梅鬆寒竟如此慷慨,話說回來梅鬆寒能在汴京城闖出一寸天地來活多少跟他當初把妹妹獻給兒臣有關,如此可見梅鬆寒夜是個知好歹的。”
宋嘉佑聽出皇帝疑他授意梅鬆寒捐了這筆巨款,宋嘉佑卻表示此事跟自己無關,一切均因他梅鬆寒個人行為。
宋嘉佑心知梅鬆寒這次捐獻的目的,若梅鬆寒的捐獻是由太子授意的話,梅鬆寒再利用此事跟朝廷提要求反而不妙,隻有跟太子撇開關係,那麼梅鬆寒才能利用這次大額捐獻跟朝廷求點兒什麼。
這二十萬貫可不是個小數目啊,折算城銀錢那就是二十萬兩雪花銀啊,捐個七品縣太爺都花不了這麼多錢的。
對於皇帝而言梅鬆寒的捐獻是太子授意,還是他的自覺都無關緊要,看到這點兒小事太子都要認真澄清,解釋,皇帝欣慰一笑。
皇帝需要的是始終不脫離自己掌控的儲君,哪怕他心知自己選定的這個儲君絕不是一隻單純天真的小羊羔。
須臾沉吟皇帝才又開口:“此此汴京城裡的商賈們紛紛慷慨解囊算是為朝廷解了燃眉之急,太子,一會兒你同三司使以及張相,寧參政商量出一套確實有效的賑災方案來。”
接著皇帝的目光看向垂手而立的壽王:“眹打算在瓊林苑辦一場宴飲,主要是招待此次捐獻有功的諸位商賈,壽王,到時候由你代替眹跟太子前往瓊林苑招待諸位慷慨解囊的良商。至於宴飲的規模等相關事宜你跟太子負責商量。”
“兒臣遵旨。”兄弟二人異口同聲道。
對於壽王而言隻要自己還能被父皇想起就是好的,他已經對那個位置不抱幻想,他隻想讓壽王府繼續富貴下去。
當初皇帝從宗室裡選了兩位皇子作為儲君候選人,注定有一個要出局的,至於出局的那一個結果如何誰也說不準。
壽王雖已出局,但他仍舊以皇子的身份留在這繁花似錦的汴京,他仍舊能被父皇偶爾派差事,太子也不曾特意打壓他,這對壽王而言何嘗不是最好的結局呢?
梅鬆寒拿到參加瓊林苑的宴飲請帖時,那張俊美儒雅的麵上並無多少喜色。
清風看到自家大官人似乎不甚高興的樣子,他就大著狗膽小心翼翼的問:“大官人,能去瓊林苑赴宴這麼大的喜事您怎一點也不高興呢?我聽說隻有金榜題名才有資格參加瓊林苑的宴飲呢。在瓊林苑設宴招待商賈這是百年一遇啊,這次捐獻咱們梅家可是僅次於白礬樓的蘇大官人呢。”
梅鬆寒淡淡道:“這可是我拿二十萬貫錢換來的啊,若狗皇帝能少賞賜給王公大臣幾回,何至於國庫年年填不滿呢?若沒有木大帥帶著將士們浴血奮戰,安能有今日的盛世太平呢?”
清風不敢接話了,他隻是默默的幫自家大官人把燙金的名帖給收起來,赴宴那日隻有帶著此帖才能進得去那瓊林苑。
就在梅鬆寒等商賈瓊林苑赴宴的次日,東宮落梅居裡的梅良媛迎來了晉封良娣的旨意。
雖是梅蕊的喜事,但整個東宮女眷都跪在冰冷的地磚上陪著梅蕊一起接旨,就連仍在禁足中的昭訓劉氏也不得不出來。
這道旨意是自中宮而出,皇後的鳳印在明晃晃的日光下顯得分外醒目。
負責傳旨的是中宮大太監周全。
“恭喜梅良,梅良娣請接旨吧。”宣讀完旨意後周全恭恭敬敬的把手裡的鳳旨捧到梅蕊麵前。
“妾梅蕊謝皇後娘娘恩典,皇後娘娘長樂未央!”梅蕊朝著周全手裡的旨意拜了又拜,這才鄭重其事的將旨意由周全手中接過。
太子妃第一個走到梅蕊麵前:“恭喜梅妹妹了。”
梅蕊朝太子妃微一福身,不失恭敬道:“若無太子妃娘娘庇護妾,妾安能有今日啊。”
胡佩瑤輕蔑的哼了一聲,默默腹誹:“真是個馬屁精。”
蘇沁不自覺翻了個白眼,同樣在暗暗腹誹:“這梅大官人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二十萬貫錢足矣給自己捐個縣令,甚至是通判當當了。花這麼一大筆錢給梅蕊買個良娣,不覺得這錢花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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