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壽的話,透入心海,芬懷神動,顫目起。
但一見她模樣,眾人皆驚,其英姿不在,麵容衰敗似鬼,呈燦心急上前。
撫血淚,觀察紅彤彤泛黑的眼睛,方呼氣:“是太過傷心,痛到心碎的程度,還好沒留下病根。神賜生病,是源自血脈基因的變化,等同血脈覺醒,向神脈過渡的形式,一旦發生異樣突變,生命體跟不上進化,就容易得大病。”
不複雜,實際和普通人得癌症,進化失敗,原理一樣,神賜同是進化體。
巧巧悄嘟囔,沒再直罵,平壽一時也語頓,又隱隱聽出,呈燦是在暗示。
芬懷很有可能是血脈往神脈過渡,因她天資不差,隻是太倉促,或異變。
特意提到生病,意在提點芬懷,需自控,生命體太弱,無煉體術,彆急。
但很難,芬懷定是後悔到碎心,表妹們失蹤,都怨她,如今是進退兩難。
人生向前,暫棄表妹親情,家族幫她度過難關;人生向後,全都仇視她。
家鄉親人、家族成員、平壽、巧巧,除去品砧一家,誰心裡恨不得她死?
可謂是生無落腳處,意無同憐心,用孤苦伶仃、眾叛親離表達,最合適。
呈燦沒急著讓芬懷休息,此悲慘狀態,或正好,易打動心思,減輕仇恨。
平壽斟酌,該怎麼說為好,若不表態,定被認為,暗記仇恨,絕對報複。
故,當麵表明態度,將立場和意見說清楚最好,在場所有人,都能放心。
對視芬懷無神血目,平壽稍思,後道:“你我之間,若說深仇大恨,也不儘然。自始至終,我都沒有興趣報複你,是因為,平均真神、平氏、天命、十極陣,還有你,自幼想保護親人的誌向,我念你好的一麵,不記仇。但是,你選擇幫通紳殺我,那一刻,我後悔對自己不夠狠,沒有早點奪走你的神技。”
巧巧沒急著插話,平壽緩思,再道:“剛才,我對呈步說的話,你一直聽著,是否聽進心裡,我不知。於我個人來說,並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錯。”
平壽意在反省:“是我主動對你好,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便在道德觀和人生觀念裡,認為你必須給我滿意的回報,還說是好心沒好報,想象與事實差太多,更過分評價,是你背叛我。實則,我的行為,與呈步無異,我的思想,強行施加與你,讓你在人情世故方麵,迷茫在我的意誌裡,自認為,選擇家族,是背叛我的人情,可我們,是否真的有必要這麼親?什麼仇恨和選錯,都是心魔臆想,你無需後悔自責,為自己的人生誌向,為家族親人,向前看才是。”
芬懷靜聽著,無人回應,皆懂,是撇清雙方乾係,各走各的路,無人情。
巧巧心思轉,問:“小平平,可她確實用行動殺我們,這也不算仇嗎?”
平壽目笑:“我之前說過,人生有主線和支線,記她的仇,正是支線,會影響我向前。這件事,源於我的個人私心,我沒有主動搶她的神技,反而單方麵看在平均真神的麵子,對她示好。實則,她一開始就與我們為敵,又何來背叛之說?我們與她交朋友,等同強行施加友好的思想,逼她背叛家族,我們才是錯的一方。所以,將事件剖析清楚,一切回到起點,我們雙方,都是呈家安排的工作人員,理應互相配合,負責各自任務,隻談工作,不交人情世故。”
巧巧啞然,品煙顯諷目,呈燦微笑表態:“自當如此,芬懷這孩子,為家族儘忠,選錯對象,挑你們下手。現在,家族糾正她的方向,自然沒有仇。”
巧巧琢磨後,嘀咕:“小平平,你是不是還念她的好?不想記生死仇?”
平壽搖頭,感歎:“不是,我是覺得,與她糾纏此恨,沒意義,隻會讓我產生心魔。因為,我怪她背叛,是我單方麵認為她應該有回報。恨,源於我的念,盯著她,影響我前進。我現在的方向,是洗淨因果心魔。倘若,此事真有因果,也不是我償還她,等同在因果環節,我不主動傷害她,隻有她傷害我,她以後自會找上門,以了結此因,而我向前的這段時間,就是對她的報複。”
巧巧恍然,呂葭目動,出言:“以時間為單位,以天道作裁判,以輪回作手段,平壽大人的報複方式,不傷本心,不阻務實,合人理,順天道,高。”
巧巧得意:“那是,小平平與你們論道,怎麼著,也得有實際感悟吧?依我看,這招報複手段,就是集因果道的大成思想,才有的切實行動。芬懷和我們的生死仇,我們不評價,也不影響此次稅收行動,更不會不配合她,都由天道作主。若她欠小平平因果,以她的天資,修無上道,難有正果,必須先償還小平平,但等她成長起來,怕是不知哪年哪月,更不知小平平在哪,咋還?”
巧巧不再提記仇,手段已出,自當配合安排的工作,隻等未來接受償還。
品砧輕點頭,對此,倒無需辯駁。畢竟,平壽的手段,是因果道,虛招;她們安排的行動,是務實道,實招,兩不牽扯。芬懷以後會如何,在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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