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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來順匆匆趕到鍋爐房時,就見那院子裡密密匝匝圍滿了人,看衣著既有榮府的也有寧府的。
來順一麵往裡擠,一麵就聽到裡麵有人大聲嗬斥:“焦大,你究竟想怎樣?再不放開,可真要鬨出人命了!”
聽聲音,像是鄧好時在喊話。
他畢竟是這鍋爐房的正經管事,平時把事情推給潘又安還成,現下都快鬨出人命了,自然無法再坐視不理。
來順又往前擠了幾步,才聽焦大口齒不清的笑道:“甭拿人命嚇唬老子,你焦爺爺手底下的冤魂多了,再添他一個又能怎得?”
話音未落,就見前麵有人跳腳道:“老東西,你莫給臉不要臉,大爺指派你來這鍋爐房,就已經念著情麵高抬貴手了,你要再這般膽大妄為,卻怕是不知‘死’字怎麼寫!”
聽這話,應是個寧府的管事,而這時節和能鍋爐房扯上乾係的,多半應該就是那俞祿了。
“少拿珍哥兒唬我!”
焦大嗤笑一聲:“要不你去喊了他來,咱們當麵掰扯掰扯,看到底是那個忘八羔子膽大妄為!”
這時來順終於擠到了前排,果見與鄧好時站在一處的,正是寧國府的管事俞祿。
聽焦大反駁,俞祿越發跳腳:“好好好,你個老東西倒還有禮了不是?!看我不……”
旁邊鄧好時扯了他一把,朗聲道:“焦大,你真有什麼要掰扯的,就先把人給放了,不拘是去珍大爺哪兒,還是到我們西府大老爺、二老爺跟前,咱們當麵鑼對麵鼓的把話說清楚!”
他這倒還算是息事寧人的態度。
但焦大使起性子,又怎耐煩聽這些冠冕堂皇的?
當下一口帶血的濃痰啐到地上,冷笑道:“快把那日弄鬼的話收了,你當老子不知道你是個什麼玩意兒?我領著人修這鍋爐房時,你爹還撒尿和泥兒呢!”
又是這話……
這老頭到底對‘撒尿和泥’有多執著?
來順一麵腹誹著,一麵排開最後的屏障,頓覺眼前豁然開朗。
定睛一瞧,就見焦大正靠坐在鍋爐房門口,一隻手緊攥著某個中年雜役的子孫袋,直疼的那中年雜役雙手捂著襠,在地上弓成了蝦米。
可單看外傷的話,反而是焦大這邊更嚴重些。
隻見他鼻血長流,左臉頰靠近眼角的地方,也豁了好幾條血口子,右眼烏青一片,連眼球都充血了。
顯然他是在吃了不少苦頭之後,才找到機會攥住了對方的要命‘把柄’。
這時卻又聽焦大嚷道:“咱們府裡向來買的都是好煤,偏怎麼到了你們兩個忘八羔子手上,就成了最次……”
“好個老狗!”
鄧好時突然一聲爆喝,一改方才那息事寧人的態度,指著焦大道:“連二位老爺和珍大爺都不放在眼裡,我看你是反了天了!快、快把這老狗給我綁了,再堵上他那噴糞的臭嘴!”
這反應明顯是被戳到了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