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
卻說司棋因是大病初愈,還沒有回迎春身邊當值,故此同來順分彆之後,就徑自回了寧榮前巷。
不想剛進家門,就瞧見嬸嬸楊氏正在東屋窗下,探頭探腦的往裡窺視。
司棋不由皺眉道:“嬸嬸,你這是做什麼呢?”
“啊!”
楊氏倒被她嚇了一跳,轉身見是司棋回來了,這才撫著胸口解釋道:“方才你們屋裡嗚嗷喊叫的,我隻當是鬨賊了呢——誰想起來一瞧,卻是反鎖著房門,裡麵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說著,她順勢追問:“對了,你這是去哪兒了?病才剛好些,可彆再受了風。”
司棋因是偷偷溜出去的,順著楊氏的話一捋,就猜到方才應該是母親發現自己不見蹤影,所以急吼吼鎖上門出去尋找了。
當下微微搖頭道:“不礙的,我就是回了趟府裡。”
“去府裡了?”
楊氏仔細端詳著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勸道:“又安的事兒你就看開些吧,再怎麼說這活著逃出去,也比被人栽贓嫁禍,稀裡糊塗丟了性命要強。”
“哪個要他稀裡糊塗丟掉性命了?!”
雖然楊氏已經儘量放軟了語氣,可司棋依舊被觸動了敏感神經,胸前劇烈起伏著,咬牙道:“他若先跟我商量一下,事情原本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這話旁人聽了,也隻當她是在幽怨。
但楊氏卻不一樣。
彆人都以為司棋那日病倒,全是因為潘又安的事情,但她卻憑借先入為主的優勢,隱約窺出了司棋身上的異狀。
現下又聽出司棋話裡有話,心下更是有了七成的把握。
略一猶豫,楊氏還是沒能忍住八卦心思,開門見山的問:“你方才莫非又去尋那來順了?”
司棋臉上的表情一僵,下意識避開了楊氏探究的目光。
但半晌之後,她還是給出了回答:“反正我不會讓事情,就這麼不清不白的過去!”
說完,司棋自顧自上前開了門鎖,進到了東屋裡麵。
這小蹄子果然和那來順搞上了!
楊氏暗暗下了結論,可心下卻並沒有打探到彆人陰私的滿足感,反而有些五味雜陳。
要擱在前幾天,她多半會笑司棋賠了夫人又折兵,白白被那來順占了便宜。
可這幾日裡,來順得了老太太青睞的消息,卻早已經灌了她滿耳朵。
最近來氏父子更是奉了老太太、二奶奶的吩咐,領著薛、王兩家的人占據了府裡一座小院,關起門來也不知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