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南自己想可能是為了這件事陸裡才突然打電話來的。
“那麼,陸裡躲起來的理由又是什麼呢?”田春達問道。
“這件事董事長打電話來時我也問過了,不過他回答得吞吞吐吐——大概是無法拒絕九洲鋼鐵司祥平董事長的請求而不得不這樣的。”
“司祥平的請求是融資嗎?”
“不,是票據擔保。司祥平請求陸裡董事長做九洲鋼鐵票據的連帶擔保——你們都知道,九洲鋼鐵於5月時已傳出破產的傳言,工廠和地皮都已抵押出去,所以許多廠商對九洲鋼鐵開出的票據都很小心,如果沒有一家比較安定的公司連帶擔保,他們的票據就等於沒用了。”
“司祥平請求陸裡做票據的連帶擔保嗎?”
“是的,但是實際上,九洲鋼鐵何時會破產並不清楚,如果破產了,擔保的票據責任都要落在陸裡鋼材身上——目前陸裡鋼材的經營情況的確比九洲鋼鐵穩定,但是以公司的規模來說,陸裡鋼材差九洲鋼鐵一截。所以如果九洲鋼鐵破產了,做連帶擔保的陸裡鋼材必然也會破產。陸裡董事長知道,一旦為九洲鋼鐵做了票據擔保,他就必須負擔一切責任。”
“……”
“陸裡董事長為這事傷透了腦筋,最後他才決定暫時逃避隱藏起來。”
滿南很認真地說:“當我在電話中聽到董事長這樣說才恍然大悟。董事長不在的那幾天,司祥平每天都打電話到公司來找董事長。但是董事長交代過為了司祥平先生的名譽絕對不要向外麵提起這件事,所以我也一直沒向警方透露,實在抱歉。”
滿南輕輕低下頭似乎是道歉的樣子。
“陸裡失蹤的理由大致上了解了。”田春達冷靜地說。“也就是說,陸裡7月15日晚上10點多打電話給你,告訴你他失蹤的理由及電話號碼。他隻告訴你電話號碼嗎?”
“他還說等到九洲鋼鐵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就立刻回來,有急事時打電話聯係就可以了,不必知道他的詳細住址,如果沒人接電話就可能是去爬山了。我聽到董事長說話的聲音和平常一樣很有精神也就放心了,便不再問其它事情了。”
“到20日發現屍體以前,你就這樣不再聯係了嗎?”
“不,並不是這樣。第二天一早我和客戶一起到中府後,立刻打電話給董事長——今天我之所以來這兒,就是覺得有必要把事情說出來。”
滿南一邊看著田春達,一邊從口袋裡掏出記事本。“我在中府給董事長打了幾次電話。第一次是10點多打的,但是電話占線。”
“哦。”
“10點半再打一次,電話鈴一直響著卻沒人接。我覺得有點奇怪,在去高爾夫球場前的11點又打了一次,仍然沒人接。”
“這之後呢?”
“到了高爾夫球場,大約是12點左右,我又打了一次,還是沒人接。我突然想起董事長可能去爬山了,那天我就沒再打過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