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記得她參加過一個什麼老上海的什麼記憶發布會,人家是專門做旗袍的。那次還是我跟她一起去的,她唱四首,我唱兩首,操!她得了兩千,我就得了三百!什麼屁公司!”尼娜憤憤不平地啐了一口。
“是不是妙齡公司的‘上海的香豔記憶’?”
“不記得了,誰有空記這種名字。我唱歌,他給錢,我們兩清了。”
“那是去年的事了吧。”
“去年四月份。那時候麗麗才來月升沒多久。”
“那麗麗的出場費一般是多少?我是指在除了月升以外彆的地方演出。”
“大概演一次一千塊左右。有時候多點。”尼娜尚未發育完全的小身子往椅子上一靠,一邊抽煙,一邊斜睨著伍東盛,問道,“帥哥,問個問題,你乾嗎要找她?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的好朋友。”伍東盛誠懇地說。
“好朋友?有多好。”尼娜忽閃著她的假睫毛,饒有興趣地仔細打量伍東盛。
“很好的好朋友。”伍東盛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打聽這個,於是問道,“你跟她是什麼關係?你應該也是她的朋友吧。”
尼娜猛力吸煙,隨後用蠻橫的口氣繼續問道:“你跟她好到什麼程度?”
這問題可真是直接又魯莽,很像淩翔的風格,伍東盛想。
“你打聽這個乾什麼?”他問道。
她不說話。
他看著她的臉,忽然意識到,也許周水離開時,留下了什麼尾巴,比如把什麼東西落在彆人這兒了,或者彆人的什麼東西落在了她那兒,再比如,借了錢沒還……
“我跟她是很好的朋友,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他彬彬有禮地問道。
“好吧,是你問我的,”她仿佛就在等他這麼問,“她前前後後欠了我八百多塊錢,本來說好‘五一’長假一過就一起還的,可誰知道她連屁都不放就溜了,連上班都沒來,給她打電話都是關機。你是她的朋友……你說該怎麼辦呢?”尼娜翹起二郎腿,抖著身子,用要他好看的眼神注視著他。
果然是欠債沒還。唱歌的收入應該不低啊。周水的錢都用到哪兒去了呢?不管怎麼樣,看來今天不付清這筆欠款,她是不會好好說話了。
“多少?我替她還。”伍東盛爽快地掏出錢包。
尼娜馬上露出笑容。
“八百五,噢,不對,還有上次的晚飯,一共是……八百九十五。”她說著,直勾勾地盯著他手裡的錢包。
“看來你們歌廳的收入也不怎麼樣嘛,周水一個月掙多少?”他一邊問,一邊從錢包裡數了九張百元大鈔給她。忽然想到,如果淩翔知道自己今天這麼大方地替周水還債,不知道會怎麼心疼呢,好吧,今天我學學你,淩翔,我也記回賬。
“是不多。”他聽到尼娜在回他的話,現在她的口氣緩和多了,“好的時候過萬,差的時候就幾千。如果彆的什麼都不做的話,就這些。”尼娜低頭點著錢。
彆的什麼都不做的話?伍東盛立刻明白了這句話的弦外之音。
“麗麗有沒有做些彆的事?”看她收好錢,他若無其事地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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